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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下,与沈辞秋素来佩戴的翎羽耳坠不同,这对精细的耳坠在谢翎身上,莫名为他增添了几分难言的野性。

  他亮着妖瞳,耳坠一动,就极具侵略与秘而不宣危险。

  沈辞秋还是第一次见他戴耳坠的模样,一瞬不瞬瞧着,根本挪不开目光。

  而谢翎看着他,也移不开眼。

  凤凰将羽翼拢在背后,一步步踏过花海,无视了花朵们的叽叽喳喳,他俯身,单膝跪在沈辞秋跟前,琥珀色的妖瞳将人圈在眼中,周遭锦簇都入不了眼,唯有这一朵是他心头好。

  风拂过花丛,好半晌,谢翎才把神思拽回脑子里,听着胸口的擂鼓,刀锋般的眼尾却勾出最熨帖的笑:“这是谁家的仙君,怎么落在花里。”

  沈辞秋轻轻看他,谢翎笑意就更深了:“噢,原来是我家的。”

  “哇——!”花丛炸开了锅,“臭美的凤凰不要脸,不要脸!”

  谢翎可不搭理它们,屈指一弹,把他身边最张牙舞爪的一朵快雪时晴弹了个仰倒,如此手欠,但凡花朵能跟鸟一样有爪子,必定上爪挠得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白。

  “这里的花无法全部带走。”沈辞秋抬手示意手指上的储物戒,“有十二朵。”

  “快雪时晴之所以绝迹就是因为不好养,得在特定人手里才能生根发芽,”谢翎道,“你能带走,那么你也能让他们成活。”

  沈辞秋放下手,他坐着的腿半晌不动,谢翎也已经注意到了,视线落在他膝头,沈辞秋道:“我的腿动不了,按照花丛的说法,是要有人把我……摘下来。”

  摘下来?

  原来如此。

  谢翎明白了:“从我睁眼,就听到一个声音,我莫名知道那是凤凰古语,也能听懂,说是我们想离开这儿,我必须成功淬炼凤凰真火,而淬炼的条件就是——摘花。”

  谢翎抬手绕过沈辞秋一缕发丝,勾至唇边吻了吻,轻笑:“原来此花非彼花。”

  合着他要摘的是沈辞秋啊。

  沈辞秋在谢翎放下发丝后,朝他轻轻抬起手,无声道:来。

  这是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让谢翎心都化了,暖融融淌成了蜜。

  他揽过沈辞秋的肩,兜手穿过膝弯,正要把人往上抱起,刚一用力,却发现有另一股力道正拽着沈辞秋,而他们两人的心口同时被拉扯着一疼。

  谢翎动作被迫一顿,花丛里又响起齐齐整整的声音:“摘花需淬心,淬心万般疼,花鸟不相配,痛彻入神魂。”

  原来这才是对谢翎的考验,他就说方才打几个拦路的打得那么容易,比不了原著惨烈半分,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进入神像的虽然是两个,但凤凰神像着重考验凤凰血脉,给了沈辞秋快雪时晴,磨砺是冲着谢翎来的,本来只有摘花的人会疼,可谢翎和沈辞秋一心同体,他遭罪,沈辞秋也会有感知。

  谢翎忍不住在心里蛐蛐了下这位不知名的凤凰先祖,咱就是说,对后代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沈辞秋也明白了过来,他将手按在谢翎肩膀上,面色不变,没有犹豫:“摘。”

  他们共担痛苦,痛苦不是加倍,而是一人一半,反而都能减轻负担,这是他们的优势。

  谢翎抵了抵牙,搂紧了沈辞秋。

  花丛的声音像悠悠念唱什么歌谣,还在重复:“花鸟不相配——”

  “明明是天生一对!”谢翎低喝一声打断了它们的喋喋不休,“起——!”

  他腰腹行劲,匀称的肌理都在衣衫下绷紧出赏心悦目的线条,带着沈辞秋猛地往上,在听到仿佛根系逐步破土而出的声响中,两人心脏也被愈发收紧,疼得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这种疼法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一收一收的疼好像要唤起人心底最大的不甘、沮丧、孤苦和难过,哪些情绪最惨烈,哪些就会被不断翻出来。

  翻一下不够,还得反复凌迟。

  沈辞秋从年幼时令人绝望的禁地翻到与谢翎的离别,谢翎从第一次修为被废的痛苦翻到雷劫后挣扎着只求再看清沈辞秋一眼,光影掠得飞快,好像眨眼就过去,可痛苦入附骨之疽,阴魂不散。

  沈辞秋和谢翎都冷汗岑岑,咬紧了牙关。

  雪地里冒出了乌黑的浓雾,纠缠不休拽住沈辞秋的腿,他足上竟然不着鞋袜,露出光洁白皙的脚踝,被黑雾绕着圈着,黑白分明,触目惊心。

  “仙尊,仙尊!”花丛因沈辞秋的神情惊讶,“你为什么也会疼?”

  “不要走了,不要走了,”他们着急,“只要你不许人摘,就没人能摘走你,就不会疼!”

  沈辞秋按着谢翎的肩,他唇舌间已经咬出了血,足下黑雾翻涌,心间也是泥泞滚动,他艰难挤出一个音:“……不。”

  谢翎要他,他也要谢翎。

  区区一点痛楚,能耐他何?

  沈辞秋在心病痊愈后,已比从前更难以摧折,他试着自己也调动灵力,配合谢翎要把自己从那层层黑雾中拔起。

  两人都不轻松,他们彼此卷着较劲时不服输,对外也从不认输,成为彼此的扶持,察觉到谢翎呼吸已经绷到极致,沈辞秋在舌尖一咬,双臂用力绕过谢翎脖颈,抬头就狠狠吻了上去。

  腥甜的血腥气充斥整个口腔,沈辞秋咬破自己,也咬破了谢翎的舌尖,谢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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