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模一样、想说些什么又强忍下去的表情。握着他的手也紧了紧,抓得他很痛。
大妈安慰他的时候,顾晏津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邵庭阳也如此的时候,他心里却觉得宽慰,一种同仇敌忾的宽慰。
但也有一种很丢脸的自卑。
于是他没有再提自己的悲惨,而是和邵庭阳描述了一遍今天中午发生的一切,告诉他自己是怎么回怼过去的,那场面真是叫人大快人心,他爸和他哥的脸色有多难看,简直是到了怒不可遏、怒发冲冠的地步。
他兴致勃勃地诉说着、描绘着自己的杰作,如何以一当百、舌战群儒。最擅长调动画面情感的导演讲起故事来仿佛也自带节奏和钩子,可是邵庭阳的脸色却没有好转、而是用一种他看不太懂的目光望着他,于是顾晏津极尽嘲讽、刻薄,想把那副场面描述的惟妙惟肖,但是邵庭阳却始终不执一词。
顾晏津觉得十分没趣。
可是当他越来越低、几近沉默时,邵庭阳轻轻抚上他的侧脸,顾晏津低下头时,才看到他指腹上沾染的水痕。
啊,原来我哭了啊,原来是这样。他想。
怪不得邵庭阳没有高兴、没有觉得解气,反而露出了那种表情。
第32章 第 32 章 提到这些时,顾晏津语气……
顾晏津觉得有点丢脸, 就好像得意洋洋地跟别人吹嘘自己以一打五的战绩,却被发现脱了衣服身上被揍得青肿,那种尴尬是很迅猛的,让人不愿意直视、也不想承认。
邵庭阳知道他很要强, 尤其在乎自尊, 所以收回手什么都没说, 两人面对面短暂沉默了片刻, 都绕开了刚才的话题。
擦完手, 邵庭阳又用水银温度计给他测了体温。顾晏津侧身躺在被窝上, 看着很虚弱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安分, 量了两次拿出来都不准, 最后只能消了毒让他含在嘴里。
其实现在测温度大多用体温qiang了, 那玩意方便,也快,医院已经很普及了, 但邵庭阳还是保留着老一辈人的习惯,认为水银测量最准, 所以宁愿自己麻烦一些。
到时间拿出来一看,有点低烧。
邵庭阳问了朋友要不要吃药, 对方说低烧不算大事,可能是北风吹着凉了,但情绪刺激到呕吐痉挛的话, 最好观察一段时间,主要是抑郁和焦虑情绪也可能引起长期性低烧。
这话听得邵庭阳一紧,不断回想顾晏津平时的状态,问:“他平时工作很积极, 没事就喜欢刷手机和朋友聊天,我看着都挺好的,精神也不错,就是作息和吃饭有点不规律,不怎么爱出门,这种算抑郁吗?”
“这个比较复杂,有时候可能就是有点焦虑情绪啥的。”朋友解释,“焦虑或者抑郁情绪都是正常人会有的,也不一定他就一定是抑郁,干你们这行的,有点这方面的小毛病都很正常。你可以先观察着,要是还不放心,就去医院看看。”
邵庭阳听了安心一些,朋友又说,刚吐过肠胃很脆弱,这会儿吃药会产生刺激,可以过段时间随饭服用,饮食方面也要清淡。
他说了挺多的,还都是发在微信上的,方便随时翻看。邵庭阳挺感谢他,毕竟朋友大晚上的还在坐急诊,能抽出这么几分钟说这些已经很仗义了,那些客套话也不用多说,都忙着,邵庭阳只道有空了请他和嫂子一起吃饭。
等回完信息,邵庭阳看了眼时间,先定了两张明天下午回A市的机票,要是走不成,之后再改时间也是一样的。但他觉得唐遥有句话说得很对,就是早点带顾晏津离开首都。
结婚五年,他俩回这边的次数屈指可数,邵庭阳其实也不太在意顾晏津爸妈是什么看法,但两方的关系也确实是很僵。
顾家的这两个儿子一个出钱一个出力,顾晏津一年到头也没回几次,家里都是大哥照应着,夫妻俩也确实为老人家付出了不少,平时有个小灾小病的都是他们在处理,所以有些事邵庭阳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多娃家庭端不平一碗水,很经典的道理,他们家也端不平,有时候给他姐多一点,有时候给他多一点,总体大差不差,这都很正常。
但像顾家这样的,就很不正常了。
邵庭阳订完票,回头看顾晏津缩在被子里好像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顾晏津闭着眼、半张脸都埋在白色的被子底下,睫毛下是被灯光投射出的阴影,长长的一片。
邵庭阳把主灯都关掉,只留下起夜用的小暖灯,刚关完他一低头,却发现顾晏津睁开了眼睛,正盯着他看。
那目光有一点忧伤,看得他有点心疼,弯下腰摸他的侧脸,轻轻拨弄着顾晏津耳边的碎发,他的头发大概很久没有修剪了,有一些长,发尾已经盖到了耳廓。
“怎么不睡了?”他轻声问,“是不是哪里难受?”
顾晏津没有说话。
好在邵庭阳早已经习惯,想要从顾晏津这里听到实话是很难的,尤其是顾晏津并不是一个很坦诚的人。
好在现在他学会了主动问。
“是不是饿了?”
大中午跑出来,好好一顿饭不欢而散,应该没怎么吃吧,大妈说面包也没吃多少,就算吃进去了一点东西,刚才也吐完了。
顾晏津摇头,问:“你吃了吗?”
邵庭阳也没吃晚饭,中午为了减肥只吃了一碟子沙拉,拌菜的沙拉酱都是选的减脂的。但他不是很饿,有一桩心事沉甸甸的压在胸口上,让他想起来就觉得不痛快。
顾晏津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一天折腾下来,现在时间却还算早,刚快到十点。
半天没打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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