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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想多了。

  然而她耳垂上的这枚痕迹,终于还是让他想起了另一桩事。

  “嘉柔,”他看着她,试探道:“前几日太后在太液池赏荷,邀了几位皇子公主一同赴宴,我因适逢不在宫中,便未曾前往,听闻你和三弟都去了,席间三弟被太后发现颈间有红痕,可有此事?”

  虽说他后来听说萧彻解释是被兔子咬伤的,可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兔子急了才会咬人,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轻易咬人。

  他可从没听说萧彻豢养过什么兔子。

  何况他没记错的话,颜嘉柔生肖属兔,长得雪白娇柔,胆子又小,便如同小兔一般,他曾经听到萧彻私底下叫她小兔。

  宫中流言四起,都说他私下已与女子欢好,可他分明再清楚不过,萧彻根本不近女色,若非说他有亲近的女子……那便只有颜嘉柔。

  ——即便二人时常拌嘴吵闹,可萧彻对颜嘉柔的态度,也要比对旁人冷若冰霜的态度要好得多,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亲近”?

  所以若萧彻颈侧的痕迹真是女子所留,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颜嘉柔。

  故才有此一问。

  他问完后观察颜嘉柔的神态,果然见她神情一滞,一时变得极不自然,支支吾吾地道:“好……好像确有此事,不过……不过听说只是被兔子咬伤的罢了!并不是……并不是什么女子留下的……

  “萧彻便是这样,有关于他的风月传闻,总是传得特别得快,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闹出很大的动静,太子哥哥,你可不要听信了流言!”

  萧珏眯眼看着她,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到底年纪小,什么都写在脸上,她从不会说谎,一旦说谎,便是满脸的心虚与紧张。

  尤其后半句,更是欲盖弥彰。

  萧彻的那些桃色传闻,他信与不信,又有什么相干,要她这么巴巴地为他解释做什么?

  他陡地冷笑了一声,戾气上浮。

  “嘉柔,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孤?”

  “你紧张和心虚的时候,手指会无意识地来回拨弄——你在说谎,是不是?”

  “你不是说,你爹爹从小就教你以诚信待人么?怎么,你便学成了这样么?你可对得起他?”

  他说着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肩膀,深重的戾气终于压制不住,目光近乎阴鸷地质问她道:“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能骗我!”

  “倘若你这个可以骗我,那你说要嫁给我的话,是不是也是在骗我?你不想嫁给我,那你想嫁给谁?”

  “你忘了当初是谁救的你?救命之恩,自然要以身相许,答应的事,也必须得要做到,倘若有恩不报,言而无信,日后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爹爹?他还会认你这个女儿吗!”

  颜嘉柔见惯了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的萧珏,几时见过他这副模样,当即便被吓哭了:“没有,不要……太子哥哥,不要这么说我……我没有,我不是是那种人……我没有忘记爹爹的教诲……”

  萧珏阴沉沉地看着她:“那你就跟我说实话。”

  颜嘉柔哭得一抽一抽的,抬手擦拭了一下泪水,抽噎着道:“萧彻……萧彻颈侧上的痕迹是……是我弄的……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颜嘉柔太害怕这个样子的萧珏了,为了快些让他恢复往日温和的模样,她立刻解释道:“太子哥哥,不是的……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真的,我那样对他,也决不是因为喜欢他!”

  她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竖起三指,又向往常一样发誓道:“我若是说谎,便教我情路坎坷,一波三折。”

  她每每发誓,神情都极为真挚。

  只因他们颜家向来最忌讳谶语,唯恐一语成谶。

  所以轻易不会发誓,一旦发誓,那便绝不敢说谎。

  于是一个念头从他心底缓上浮,像是一只柔软的手,将他的戾气尽皆抚平——他的嘉柔没有说谎,没有移情,更没有背叛他。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他们两个素来不合,又怎么会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或许是萧彻又做了什么彻底惹恼了她,她平时,萧彻又从不会还手,他既纵着她,打闹间咬伤了他的脖子也不是不可能。

  萧

  珏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又恢复成昔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孤又怎么会不信嘉柔。”

  颜嘉柔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彻牵过颜嘉柔的手,将她按坐在秋千架上:“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恰好今日天上云多,日头不算太晒,孤推你荡会儿秋千吧。”

  说完便扶上秋千架的绳索,轻轻地推动起来。

  颜嘉柔扶着绳索,瞬间感觉身子腾到半空之中,下一刻又落了回来。

  这样失重的感觉,像是她真的能够飞起来一样,实在好玩儿。

  耳边是快速吹拂过的微风,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身后是自小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太子哥哥,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

  颜嘉柔很快就忘记了方才的不悦,轻轻晃荡着双腿,笑着对身后的萧珏道:“太子哥哥,再高些……”

  萧珏宠溺一笑,手上随之加大了力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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