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的一点,缓缓勾起了一个笑。
一旁的香炉中,沉香木突地爆开一粒火星,他眼睫轻颤,仿佛见到袅袅青烟在半空中渐渐幻化成夔龙的身形,龙爪攀着香炉蜿蜒而上,在朝他传递着什么。
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感觉那个皇位已经在向他招手。
他的眼眸中迸射出奇异的光彩,胸腔激荡,仿佛有一股熱流在缓缓流淌,甚至觉得自坠马后,沉寂已久的下身也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深深地一闭眼,发出一声喟叹。
权力的感觉,实在让人着迷。
父皇,你一向瞧不上我,我和我可怜的母后,在你眼中,如粪石一般,您的心中只有那妖妃母子,从来不肯正眼看我们一眼。
可我和我母妃,也是你的妻儿啊。
她那么爱您,您怎忍心如此待她!
倘若三日后我起事成功,您是否会高看我一眼呢?
您也会为我感到骄傲的吧。
届时他要从萧彻身上,将他所失去的,一样一样讨还回来。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颜嘉柔。
那日在长乐门他与她说了那么多,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听苏全说,她这几日三天两头便往含光殿跑,一呆便是几个时辰,甚至有一日彻夜未出,想也知道她在那里跟萧彻做什么。
他的劝诫,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前朝兰陵皇室男子一夜御几女,因为精力骇人和性//。欲旺盛,将女子折腾死也是常有的事。
他如今已经想通了,在颜嘉柔的怪病未治愈前,便由得她胡来,只当萧彻是为她治病的药。
毕竟他比颜嘉柔年长许多岁,当然应该学会包容她。
反正她迟早都是他的,他自然要大度一些,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将颜嘉柔重新夺回来,在此之前,让萧彻先教她一些人事,也没什么不好。
——便也只能如此想了!
唯一担心的,便是这样下去,颜嘉柔的身子受不住。
他当然知道萧彻应该知道分寸,会收着点,不至于像传闻中那般弄出人命。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担心。
若换做是他,必然好好怜惜,岂会如此不知节制?!
这般想着,便又对他愈发憎恨。
果然是妖妃的儿子,不光容貌,便连行事心性也一脉传承,最擅勾引蛊惑之事。
竟让他一贯乖巧矜持的皇妹为他迷恋至此,连他的劝诫也半分都未听进去。
恐怕是一旦见到了他,便什么都忘了。
可那日他对她说“萧彻借萧衍之手害他坠马,一箭双雕,以及对她并非真心,不过是利用她而已“之类的话,观她神情,也并非全然没有听进去。
难道是她回去找萧彻质问,又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
呵,多半便是如此了。
不过无妨,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他迟早有办法让它生根发芽。
至于他三日后要做的事,不过是拿回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嘉柔心软,他只要稍稍哀矜作态一番,她会体谅他的。
——
含光殿,书房内。
燕骁将一封展开的密函递给萧彻,面色凝重:“你料得不错,这几日萧珏在东宫装疯卖傻,整日饮酒,旁人都以为他坠马之后,伤了要害,加上宫中流言四起,都说太子迟早被废。他受此打击,日渐消沉,所以才会整日邀人饮酒作乐,其实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这几日频繁出入东宫的,也并非酒肉之徒,而是与他密谋谋反之人。”
“我的人已经帮我们打探到了,递了密函给我,上面写着李戎是他主要的合谋,他已经在城外部署了一万兵马,就等着三日后的清晨攻入皇城,逼圣上退位,传位于萧珏。”
萧彻闻言眉梢微抬,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哦?他敢谋反?我这位往日里一向懦弱胆小的皇兄,有朝一日,竟也会谋反?”
“看来,这回真是将他给逼急了,所以才会兵行险着,什么都不顾了。”
燕骁:“那你打算如何?禀告圣上吗?让他提前做好部署,抑或是现在就将萧珏打入大牢,以绝后患?”
“急什么,”萧彻轻笑了声,低头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是现在就将此事禀告给萧元乾,岂不是没有好戏看了吗?”
燕骁皱眉:“好戏?”
“萧闻祈,你想做什么?”
萧彻侧头看了他一眼,一张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微微笑道:“很简单,将计就计。”
“萧珏不是想谋反吗,那就让他反。”
“因为重伤废黜,落人话柄,门阀士族难免颇有微词,萧元乾不是正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正式颁布废太子的旨意吗?”
他笑了下,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有种摄人的潋滟:“如今他自己将把柄送上来,为什么不要呢?”
“只要坐实了他谋反的罪名,他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