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青黛,给她留了一个贴身侍女,阿芷,西筠当着长安丞相府与魏府的管家,管着大大小小的琐事。
“今日去咸阳看剧场首演,相国想梳什么髻?”青黛轻声问道。
魏倩轻点妆匣,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眸光微转,“嗯,我想想,既要端庄,又不能太拘束,咱们就梳个惊鸿髻吧,缀几支金丝步摇,走动时要有好看。”
“诺!”
净面后先以花露润面,再薄敷珍珠粉,使肌肤莹润如玉。青黛为她用琅嬛阁做的螺子黛勾远山眉,胭脂轻染樱唇,不浓不淡,恰似春晓之色。
青丝挽成惊鸿髻,髻心斜插一支累丝金凤衔珠簪,凤口垂下的东珠随动作轻晃。两侧各簪蓝色点翠蝴蝶钗,蝶翼薄如蝉翼,颤巍巍似要飞走。额前贴一枚花钿,形如初绽的芍药。
魏倩看了觉得不错,青黛也是好手艺,妆发不浓不艳,却自有一股矜贵气度。
她上穿雪青色云纹罗衫,下穿月白百迭裙,裙裾层层叠叠如花瓣舒展,行走时似踏云而行,外搭一袭天水碧的广袖外袍,衣摆绣着暗纹,腰间缀白玉禁步,行动时环佩轻响,清越动人。
魏倩拿过妆盒里一对明月珰戴于耳上,美玉雕成,莹润生辉。她抬手时腕间细镯轻响,青黛捧来手镜,给她照出后背的模样,魏倩侧首端详,点了点头,“不错,赏。”
青黛笑着道谢,狂吹彩虹屁,“谢相国!这镜何其有幸,映出相国倾城色。”
魏倩按着她额头一抵,“我看啊,不是相国倾城色,是你小财迷。”
魏倩有钱,平日里手就很松,金叶子或珍珠小赏赐开心就发,她的侍女们被魏母调走办事时,一个个可伤心了。
阿芷走了进来,“相国,君侯已到了府门口,说是来接相国。”
魏倩在戴玉石项链,“你把他请进来,将早食摆出来,我一会就来,让他一起吃了早食再去,去咸阳也远,怎能空腹。”
“诺。”
阿芷领命退下,魏倩指尖轻抚颈间玉坠,温润的触感让她微微勾唇。青黛见状,麻利地取来一件绣鹤的披风,轻声道,“如今还在倒春寒,晨间风凉,相国出门加件外裳吧。”
“不必,我还不冷,带上就好,冷了我自会披上,走,去厅房。”
她们到时韩信已经到了,魏倩只见韩信立在廊下,一袭墨蓝锦袍,腰间玉带缀着佩玉,整个人锐利又内敛。他目光在魏倩耳畔的明月珰上停留一瞬,又迅速移开,唇角却微微扬起。
魏倩看着他,扬眉道,“君侯今日来得早,”她抬手示意侍女摆膳,“既来了,便一同用些早食再走。”
青瓷碗里盛着新熬的粟米粥,点缀着枸杞与莲子。桌上一碟金黄油亮的胡麻饼,还冒着热气。还有几样小菜,醋芹、酱瓜、腌梅子,爽口开胃。
韩信执筷,同样是侯,为什么他觉得魏倩比他精致太多?不过他不是喜富贵的人,开始没话找话,“魏相这剧院首演,排的是《赵氏孤儿》?”
“嗯。”魏倩夹了一筷子醋芹,“君侯可听过这话本故事?”
这是时人小说家改编的话本,场景,语言,神态编写的很到位。
“略知一二。”韩信抬眼,“不过韩某好奇的是,魏相为何选这出戏?”
魏倩慢条斯理地搅着粥,唇角微勾,“忠义复仇,大快人心,百姓爱看。”
复仇爽文里又夹着恩怨情仇,挺好的,人这一辈子,不能太顺,会无乐趣,不能过于虐,会失了平衡心态。魏倩还是比较喜欢纠葛纷争的情事,给她天天伤脑细胞的工作来点刺激,否则她会失了打扮的乐趣。她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很喜欢看狗血虐悲来着。
有些女孩认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了,少了激情,也没了打扮自己点燃荷尔蒙的欲望,很明显她不是,毕竟当年刘邦哄她造反时,第一句就是与她说,美男子,日后想娶几个娶几个。
可惜她一个也不想娶,她实不想与人绑死,与人谈情说爱没问题,绑死成为她丈夫就算了,她不需要这种关系。
韩信坐进了她的马车,一路前往咸阳,正值春好,草木都发了嫩芽。韩信侧目看她,日光透过纱帘,在她精致的侧颜上投下淡淡光影。他笑着与她言,“魏相为这剧院费尽心思,今日必能名动天下。”
魏倩转眸,与他四目相对,笑意更深,“那便借君侯吉言了。”
车外,春光明媚,咸阳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而今日的大剧院,注定将成为天下人瞩目的焦点。
咸阳大剧院灯火通明。
未至酉时,剧院外已是人潮涌动,持票者验过木符,依次入场。无票者围聚在街边茶肆,翘首以盼,只盼能隔墙听到丝竹之声。商贩趁机兜售果脯、蜜饯,更有伶俐的小童叫卖手抄剧情梗概,三文钱一份,转眼抢空。
魏倩与韩信、巨子同坐二楼中央的纱帘包厢。案几上摆着新摘的枇杷、冰镇的葡萄酒,以及剧院特制的酥皮点心。透过轻纱,舞台全景一览无余。
她这一天一直在后台待着,给那些演员们打气,毕竟是表演,不是他们熟悉的歌舞,表演以演为主,有歌舞,但不多。
不过他们已经排练无数遍了,男女演员都有,但由于男演员少,戏少不必说台词的,用女子代替。
鼓声骤起,帷幕拉开。
舞台上,晋国大殿以朱漆梁柱、青铜鼎器布景,百官分列两侧。灯光忽暗,唯留一束冷光聚焦于奸臣屠岸贾。
舞台的声效开始展露,低沉的雷音自穹顶滚过,青铜薄片震颤,如刀剑出鞘。
舞台机关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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