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型,“枯燥?将军讲得这般精彩,我倒嫌时辰太短。”
李左车在一旁听得直摇头——这俩人,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倒是绝配。
膳房很快布好酒菜,炭火煨着的羊肉羹热气腾腾,配着几样时令小菜,虽不奢华,却极合胃口。
“我带了美酒,将军品品。”
魏倩执壶,亲自为韩信斟了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瓷杯中轻晃,映着烛火,像是融了一汪碎金。
“将军方才讲半渡而击,我尚有一问。”她举杯,眸中带着狡黠,“若敌将
狡猾,偏不渡河,又当如何?”
韩信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带起一丝微妙的战栗。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而后轻笑,“那便诱他渡河。”
“哦?”魏倩挑眉,“如何诱?”
韩信目光灼灼,看着她,“示之以弱,骄其心志。”
——譬如魏相此刻,明知故问,不就是想让他多说几句?
魏倩被他看得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只轻抿一口酒,笑道,“将军果然深谙人心。”
韩信的情商一直是个谜,看着好像很高,扒开一看既是倒着映的,洼地。
但他在战场上的情商很高,这就是天才,从来不屑于理会人情方面,他懂,他又并不想懂,因为凡间没有人值得,他与他们推杯换盏,商业互捧。
大概就是,俗人,不配。
不俗的人,也并不会在意,他的快言快语,刘邦每次被他气得要死,但还是原谅了他。魏倩以前不与他来往,是因为他过于危险,而不是其他。
她很爱惜羽毛,毕竟以前与他纠缠在一起,刘邦也不可能把权柄交到她手上,那比吕后更让他睡不着。
酒过三巡,窗外雪势渐大,簌簌落雪声衬得屋内愈发静谧温暖。
韩信难得放松,话也多了起来,从漠北风沙讲到垓下围剿,眉宇间的锋锐被酒意柔化,竟透出几分少年意气。
魏倩托腮听着,偶尔插话,更多时候只是含笑看他。
这样的韩信,鲜少有人见过,世人只道他桀骜,他狂浪不羁,傲慢非常。
李左车早已识趣地退下,屋内只剩他们二人,炭火噼啪,酒香氤氲。
“魏相。”韩信忽然停下话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今日来,真的只是为了学兵法?”
魏倩指尖一顿,杯中酒液晃出一圈涟漪。
她抬眸,与他四目相对,轻笑,“难道不是将军只拉着我说兵法吗?”
给她机会说其他的了吗?
韩信沉默片刻,“这是我的不是。”
“无妨,我来只是觉得今日风雪正好,找将军喝喝酒罢了,无他事。”
“雪大了。今夜……不如留下?
魏倩呼吸微滞,脸上一僵,却见他已起身,神色坦然,“我让人为魏相收拾房间。”
魏倩怔了怔,随即失笑,“不了,府里还有些琐事,不过我的咸阳大剧院要开了,第一场,将军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有最好的位子。”
“魏相相请,安有不从之理?”
窗外,雪落无声,一枝腊梅探入廊下,暗香浮动。
魏倩看天色已晚,便与他告辞了。
魏倩拿过他府上的暖炉,便上了马车,回魏府。她回到主院里,壁炉的火燃着,暖意扫了一身寒凉。
天气太冷,狸奴也不在院子里跑,跑进她房里,缩在壁炉边,火光隔着玻璃映在它干净的皮毛上,显得毛茸茸的。
它被侍女们照顾得很好,而它从小被人养着,也很是温顺,安心被魏倩抱在怀里,魏倩坐在壁炉边的蒲团上,她因酒上头,脸上通红,头脑也昏沉。
魏倩一边抱着狸奴,帮它梳着毛发,然后将通红的脸埋进猫猫的毛里,脑袋昏昏沉沉,太阳穴也一抽一抽的。
酒意上涌,思绪也跟着飘忽起来。
韩信府上全是宫里的眼线,太后应该收到消息了,不知她能不能睡个好觉?
她与吕雉如今关系非常复杂,她们互相拉拢,她们防备彼此,她们又互相伤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因为吕后想要一个无害的她,她想学刘邦对韩信,将她下狱,夺了她的兵权,到时朝野为她鸣冤,她顺水推舟再放她出来,与她互倾衷肠,让她成为一个无害的丞相。
回到她最初的位置,贤相打工人。
这套玩法刘邦已经玩过了,她可太懂这操作了,因为就是她给刘邦递的梯子,她告韩信谋反。
上面的把戏魏倩已经不想玩了,她拒绝被吕后绞杀,撕了她长出来的利爪,她会告诉她,她可以有更强的利爪。
当一个人手握重兵,只有在明知道你不会反的情况下,那人才敢动手,如果她会反呢?吕后只会将獠牙收回去,再待时机。
君臣名份占了君可真好,她收拾诸侯王像收拾儿子,哦,本来也是收拾儿子。
收拾臣子,她甚至可以冤杀,历史上韩信功劳不也一样大吗?失去了利爪,只能束手就擒。
壁炉里的火焰轻轻跃动,木柴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玻璃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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