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读小学二年级。等宁宁弟弟来我的学校后,我就可以直接从楼上到楼下来看你。”
他所在的小学按楼层划分年级,一年级就是一楼,二年级二楼,再以此类推下去的。
“二年级?”元宁一脸懵。
他像是一知半解的初生小兽,好在关飞渡脸上没有任何嘲笑戏谑之色。
关飞渡很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从出生后,到了三岁就要去上幼儿园,幼儿园分大中小三个班,读完就毕业。”
“六岁上小学,小学又分六个年级,便是读六年。”
“接下来是初中三年,而后又是高中三年,高中毕业后再是四年大学。如此一来,才会毕业寻找工作,也可选择继续学习深造。”
这几年复几年,三年又三年的,成功将一些算术不大好的大盛朝人给绕晕了过去。
他们脑子都快成为一团浆糊了,脸也成了苦瓜:“我的亲娘嘞,竟然要读这样长的时间,读书果真不是一件易事。”
而大盛朝的读书人倒是接受良好。
他们这些读书人若是想要考取功名,谋得利禄本就恰似逆水行舟,步步艰辛。便是从垂髫小儿熬成白发老者也皆有之。个中辛苦滋味,也实在难以言表。
而有些人却敏锐从中捕捉到了关键词“我们”,为何没有加前缀词世族等字眼呢?是已然将元宁囊括进去了,还是那方世界的人,人人皆是如此呢?
不敢深想,越想只会越来越心惊。
村里的老农把旱烟杆磕得啪啪作响:“读这么多年书又不事耕种,那还得了。那不是要白养着长成人吗,岂不是浪费粮食。”
他的儿孙在旁不敢吭声。
毕竟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生了娃,待到六七岁时便可跟着长辈干些轻省的农活了,八||九岁时更是要养鸡养鸭喂猪割草,哪能让他们去白白读这么多年书呢。
是以听见关飞渡的话,孩子们心中就只剩下羡慕。
天幕之上,元宁却是惊叹:“小学六年、初中三年……就像是剥葱似的。”
“不同的年龄段学习不同的知识,这也正常。”关飞渡不以为意,他说,“若是你还对其他的知识感兴趣,也可以报各种各样的兴趣班。学校会教美术音乐,但不会过于深入,若是你想学琴棋书画,还得自己私底下学。”
元宁表示明白,他问:“飞渡哥哥,你报了什么兴趣班呀?”
关飞渡的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厨艺料理。”他抬了抬下巴,说起这个时神采飞扬,“我很喜欢看见将吃食做出来后,让大家品尝美味时那一瞬间幸福的表情。”
但是这只鉴于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人他才不会把自己辛苦做的拿到他们面前呢。
接着他立马神色郁郁了:“不过我爸妈其实不怎么喜欢我的这个爱好,于是我在上一节厨艺课之后,还得再上一节钢琴课作为交换条件。”
也许是跟元宁没来由的投缘,他什么话都直接往外讲了:“大人们真是过分,一点也不在乎小孩子的感受和自由。”
这话却是完全在大盛朝以孝为先的雷点上来回蹦迪……
儒生更是怒道:“黄口小儿安敢妄议亲长!且君子远庖厨,真是不知所谓!!”
那些个老百姓也啐道:“你爹娘那不是为了你好么,呵呵,俺家崽子要敢挑三拣四,早打断他的腿!”
孩子们也不能理解,因为对他们来说,愿意给关飞渡自由选择的长辈,已经算是极好极好的人了……
尤其是那些穷人家的小孩子,最大的奢望就是能晚些时辰再来割猪草。
皇帝面色僵住,他攥紧拳头,仿佛已经察觉到了元宁要说些什么了。
而他的猜测也很快就应验了——
元宁脆生生地说:“飞渡哥哥,他们还没有完全剥夺你的兴趣,已是不错了。”
他还没有接受过现代的洗礼,依然是以纯善孝为先。
不过小孩想到此前的一些事,还是生出来些许怨怼不满:“至少你的父亲没有猜疑你,生生剥夺你生存的权利。我……”
他还想说什么,脑海中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宿主元宁,不可将你在大盛之事告知他人。】
久违的系统竟然回来了。
*
车载空调发出细微嗡鸣,元宁歪在舅舅的怀里,双眸已经阖上,睫毛也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见他睡着了,车内交谈的声音一下就静默过去,不再有人开口。
在过了两个红绿灯之后,关飞渡在心中憋了许久的话还是藏不住了,他扭头望向薛兰鹤,低声问:“为什么宁宁弟弟会暗指自己的父亲虐待他呢,薛叔叔,你知晓其中的缘由吗?”
这孩子小小年纪眼中就已经有藏不住的锋芒了。
只等薛兰鹤说出个一二来,就要报警缉拿歹人入狱。
再次提及皇帝虐子一事,大盛朝人便不由看向了元宁消瘦的小小身躯,对皇帝的鄙薄更甚。
[便是大户人家的狗也油光水滑,养的比堂堂皇子好,皇帝不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么?看来是我等想岔了。]
[只生不养即是不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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