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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埃德温突然意识到,他的虫崽无法避免地长大了,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无论他的虫崽是不是和蜕变前如出一辙,但他确实有了少年雄虫的身型,他的呼吸间充斥雄虫蛊惑的荷尔蒙,而他的举止投足之间也充满了少年雄虫生机蓬勃的魅力。

  他会让绝大多数雌虫和亚雌倾倒——如果不是全部。而他的虫崽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像已经出海的帆船,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埃德温应当觉得遗憾和伤感的。特别是就在方才,塞拉还对他说,他无法停止失控的“爱”,而埃德温即使没有继续反驳,他也知道那“爱”不能算是虫崽和雌父之间的了。

  没有哪个虫崽会毫不犹豫地标记自己的雌父,哪怕是极为罕见的权宜之计,也没有哪个虫崽会像他的虫崽一样,扮演着幼崽和雌父的角色,只为了完成埃德温的自我欺骗。

  没有虫崽像面前的少年雄虫一样,看着他自己的雌父。

  埃德温其实没那么蠢,也没那么好说服。雌虫在战场上靠的是比理智更为敏锐的直觉,在大多数时候,埃德温的顿悟都远比他理智的分析更为可信,他知道什么事是不对的。

  可他没有选择深究,他不能继续从虫崽口中逼迫出一个扭曲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况且,在最深刻、最不愿被承认的角落,埃德温的心也在为塞拉跳动,而他分辨不出那是否只是雌父对幼崽的保护欲。

  他不该看着面前的少年雄虫,假装他还是自己那小脸胖乎乎、肚皮软软的无害幼崽。

  “并不是说我认为雌父需要我开具任何证明,去做你最擅长、最值得去做的事。”少年雄虫的声音将埃德温唤醒,他看着塞拉满脸认真地站在公爵府后山延绵的早春花海之中,郑重说道:

  “战场是属于你的,雌父,我只是想要帮你夺回属于你、属于你同胞的一切。”

  落日的余晖跳跃在那双焦糖色的眸子里,而埃德温无法对他说不,即便他心里还有很多忧虑和困惑,他的脑海也被“重返战场”这想也不敢想的念头占据着,他一时间感到心跳加速,心烦意乱。

  “回家吧。”

  埃德温最终说道。家?哪里算是雌虫的家呢?说来可笑,帝国法律设立专门惩罚雌虫、亚雌的机构,称其为家庭法庭,所做之事无不是确保雌虫和亚雌做好雄虫的财务、玩具和繁衍工具。而在刚进入公爵府的时候,埃德温甚至懈怠看一眼公爵府的奇花异草、奇珍异宝,懈怠看一眼他下榻之处的穹顶,因为他知道一切阳光和雨露都他无关,而这里不是一个家,只是他的刑房。

  而如今,他竟然已经称其为家了。

  塞拉对他咧嘴笑,轻轻扯他的手指:

  “嗯!雌父,你就把事交给我吧!你只需要好好养好身体”

  少年人的嗓音在浸透着花香的晚风中渐远,公爵府的街灯亮起,融融暖光吞噬了两虫的身影。

  ***

  前第一军团上将,埃德温重新入伍,担任第四军团上将的消息如同小行星一样,焚烧着划破了虫族的平静。

  如果说诺亚公爵的继任者塞拉强势夺回第四军团的控制权,与教廷撕破脸只算是新闻界的开胃小菜,埃德温上将作为已被标记的雌虫,重新站在大众视野中,身戴第四军上将的徽章,才是让舆论界沸反盈天。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教廷和皇室的推波助澜。科莱恩并不喜欢塞拉的做法,但是他没有明面上反对塞拉对帝国法院和议会的反复提议和持续骚扰,这倒也不出乎意外,科莱恩对于雌虫和亚雌一向蔑视,态度傲慢,他自己也放任自己的偏爱的雌虫兄弟伊洛特行驶雌虫皇子不该具备的政治权利,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置喙塞拉的立场。

  但是教廷则不会放过这么“违背神明意愿”的行为。诚然,教皇没有对诺亚公爵夺回第四军进行阻挠,教廷安排在议会和法院的势力出奇地沉默,但是舆论场一直是教廷的主场,关于塞拉的亵渎神明和古怪蜕变的流言蜚语,已经如同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虫族文明。

  即便是雌虫和亚雌使用的手环网络,也对这件事讨论不休。

  被标记的雌虫和亚雌无权参与社会活动,这几乎是虫族的共识。这当然是为了确保雄虫的利益,但在肤浅的物质和身体利益之外,还隐藏着更深刻的风险控制。

  那就是,这条法律在很大程度上,也在防范标记雌虫和亚雌的雄虫,利用他们来夺取权力,颠覆帝国的统治。

  被标记后,雌虫和亚雌重新获得了□□力量,他们几乎无条件地顺从他们的雄虫,除了死亡能让他们停止对自己雄主的渴望和服从。这让他们变成雄虫最好的资产之外,还对于虫族社会产生了极大的隐患。

  没有帝国的当权者想要承受一个强大的雄虫突然决定带着自己的雌虫和亚雌反叛,成立一支军队抵抗帝国统治者的风险。

  因此,被标记的雌虫和亚雌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特别是军队中,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从来没有一个军雌在被雄虫标记过后重新回到军中掌权,更别说如今诺亚公爵重新夺回了第四军,让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雌父埃德温成为上将,这是明目张胆地将第四军变成公爵府的私军。

  大多数虫族为塞拉的胆大妄为感到无比愤怒,更对埃德温进行了全方位的攻击。在埃德温重返军队的就职演说之前,舆论场已经都在讨论这惊天变动,手环网络更是为此吵翻了天。

  大多数虔诚的雌虫和亚雌,当然对此感到困惑不解。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并不能理解被标记的军雌重新掌权带来的后续影响,他们只知道没有这种先例,而对于虔诚的保守派来说,没有先例,意味着不被允许。

  可是出乎塞拉意料的是,与反对声同样喧嚣的,还有他曾经发在自己帖子里的一句话,被反复张贴在手环网络之中。

  “从未有过,就一定是不对的吗?”

  舆论的萌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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