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长了眼睛, 事情摆在那里,可以看。
他看得见曲尚说顾砚修会考砸的时候,脸上藏不住的愚蠢和狡黠, 也看得见媒体前的顾砚修, 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笑着说只要完成今年的学业成绩, 就可以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他也不确定曲尚做了什么, 所以赶去琴房看看。
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顾砚修奋力地撕扯那只皮革凳子,抬起头时, 他看见了他涟漪荡开的眼睛和被磨红的指关节。
这对陆野来说, 就足够了。
一扇玻璃门而已, 挡不住顾砚修去做他想做的事。
至于那个曲尚, 这试他也别考了。
他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顾砚修少一门课的成绩, 陆野理解不了, 但总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永远不会错。
至于他自己?
陆野没想过。
反正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现在这样, 旁观曲尚和祝欣柔发疯, 好像他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
更何况曲尚都气成这样了,能做的最多的事情, 也不过是让他退学。
陆野都听无聊了。
祝欣柔在身后推搡他, 他也只是按了按耳朵,觉得有点吵。
一直到曲尚又开始扯顾砚修。
陆野抬起眼。
曲尚还在大叫,似乎因为他终于有了反应,让他得意起来,一个劲地叫嚣, 要让顾砚修来这里对峙。
陆野静静地盯着他。
他不怕曲尚闹。他上楼之前就已经想到了,顾砚修什么都不知道,这事扯不到他身上。
他只是有点后悔。
他刚才只撕了曲尚的卷子,为什么没再打他一拳?
——
顾砚修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学校的老师和领导都在旁边,祝欣柔推搡着陆野,曲尚反而像个受害者一样,大呼小叫着说要见他,说要学校让他退学。
顾砚修看向陆野。
他还像从前一样,不吭声,脸上的那道刚结痂的血痕还没处理,胳膊上的血渍星星点点的,在祝欣柔的推搡下又渗出一些。
顾砚修眼神冷了下来。
“祝姨。”
他先开口打断了祝欣柔。
一看到他进来,祝欣柔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殷勤中带着讨好:“砚修!真是,怎么还打扰到了你,都怪这个小子……”
“阿姨,事情还没有定论,您说呢?”他朝着祝欣柔冷淡地笑了笑。
祝欣柔立刻闭上了嘴。
“顾同学,刚才曲尚同学说,是你指使陆野撕坏了他的试卷?”年级组的老师也没想到顾砚修真的会来,试探地问他。
顾砚修礼貌而有条理:“是的,那曲尚同学有没有说我的动机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曲尚,温和询问:“是因为你总考第二名,所以我嫉妒你吗?”
曲尚的脸彻底黑了下去,支吾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恨恨地盯着顾砚修。
“既然有误会,那就坐下来说吧。”顾砚修转开目光,再次看向那些老师。
“而且这里有人受伤了,麻烦老师请一位校医过来,谢谢。”
顾砚修三言两语之下,整个局面很自然地被扭转了,甚至校长室里摆开了一些椅子,真像他说的那样,“坐下来说”。
顾砚修也没有谦让,率先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坐啊。”他抬眼看向陆野。
陆野没吭声,但立刻在最近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
其他老师见状,陆陆续续都找了位置坐。
“顾同学这么说,应该是知道情况?”有老师问。
曲尚立马大声说:“他肯定知道!要不然他会这么快赶过来?还不是因为陆野就是他指使的,他们说起来可是一家人呢!”
“我们从头来说吧。”顾砚修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首先,学校里有规定,使用信号屏蔽器等装置需要向学校报备,得到学校开具的许可证之后,才能在固定的时间地点使用。”顾砚修说着,看向曲尚。
“曲尚同学,你在艺术楼外使用的屏蔽器,有向学校申请过吗?”
曲尚一愣,然后立马脱口而出:“我没有用过,你有什么证据!”
顾砚修笑了笑:“我没有证据。只是如果不是陆野帮我,我现在应该还被你锁在艺术楼里。”
然后,他问陆野:“你有告诉老师们,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陆野:“他自己在楼道里说的,说你在琴房,参加不了这场考试。”
顾砚修继续问:“还有其他人听见吗?”
陆野毫不犹豫地点头:“有两个。”
顾砚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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