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缚住了,但总有一天要挣脱出去。”
郑明珠道:“我想了一个,叫‘微光诗社’,虽然身处黑暗,咱们也并不耀眼,却能散发出一点点微小的光,不管怎么样,咱们总是有价值的,微光还有一层含义,它代表着诗社能照亮咱们往前的路,尽管微弱一点,小一点,但咱们人生也有希望了,不是吗?”
云舒月眼睛一亮,点头道:“此名甚好,就叫微光诗社如何?”
众人皆无异议。
云明旭微微皱眉,似在想些什么,然后开口道:“诗社出名,说不定能带来什么机遇,云二,你可要好好把握。”
云舒月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知
道。”
微光微光,诗社说不听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折。
谭君雅道:“我决定将我的书画铺彻底改成只售卖和展示咱们诗社的作品,最大程度增长名气。”
云舒月为诗社掌坛,乔婉宁为副掌坛,谭君雅掌管通联司,承担与外界沟通联络的使命。
微光诗社便就这样成型了。
自诗社得名“微光”后,云舒月便全身心投入到每日的聚会当中,探讨从诗词格律到意境营造。
不过每日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扛着锄头与姐妹们下地去了。
工头说:“开春前必须把地翻完,然后就要开始播种,若是误了朝廷收粮食的进度,当心皇上降罪。”
黔州牢城营因为关押的都是官员及其家眷,也是皇上唯一会关注的一个牢城营。
每月的产出,行宫的进度,都是时时往皇宫里汇报的。
江清辞能做一些小手脚,但做不了大的手脚。
云舒月紧了紧手中那略显粗糙的锄头把,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泥泞的土地。
她学着家里其他人的样子,高高举起锄头,猛地朝地面砸去,土地被锄头翻起,散发出一股厚重的气息。
每一下锄头的起落,都震得她虎口生疼,但云舒月咬着牙,没有退缩。
林书柔特地告知了她:“这一亩地便归你了,好好干。”
母亲并没有叫她偷懒,而是当真给她分了一块儿地出来。
“咱们家,每个人肩上都压着任务呢。”除了云明旭。
云舒月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再抬头一看父亲,父亲倒好,优哉游哉搬了把躺椅在田埂上晒太阳。
诗筠给云舒月套上一双毛手套:“小姐,当心把手磨糙了。”
云舒月笑着将手套戴上:“还是你想得周到,你也戴上。”以后首辅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可不能有一双糙手。
云舒月没管父亲,父亲有两位姨娘替他干活,她可没有。
她要是有两个小夫郎,那她也不用干活。
日头渐渐升高,久违的汗水从云舒月的脸颊滑落,真累啊。
她拄着锄头歇息,望向一整片翻过的土地,心中甚是满足。
一想到靠她的手,将来还能种出粮食来,她就感到不可思议。
过完年,江清辞没在家里待多久,很快回了牢城营,压在他身上的担子重,在朝廷的大军过来之前,牢城营的粮食必须长出来。
放眼望去,初春的牢城营农田一片广袤,腹地的许多劳作场地都停工了,所有人皆在土地上干活。
劳作的人群密密麻麻,如同一群蝼蚁,锄头起起落落,翻起的泥土犹如黑色的波浪。
就在这忙碌的画面之中,他下了马,一眼看到了云舒月娇小的身形。
她穿着许久未曾穿过的粗布衣衫,阳光洒在她身上,每一个挥动锄头的动作都生涩而用力。
“吭哧吭哧——咚——”
一锄头砸下去,江清辞蹙起了眉,她这样挥,那小腰不会断吗?
一锄头下去,云舒月往前踉跄了两步,又迅速稳住身形,再来一锄。
还真是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
江清辞把住了她刚刚抬起的手。
云舒月眼睛一瞪,抬头看他:“咦,你回来了。”
她朝他一笑,汗水从额头上冒出,顺着她脸颊滑落。
江清辞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她的脸颊,无奈道:“不是说让你不用下地的吗?”
云舒月道:“所有人都在,我不好意思躲懒的。”
江清辞侧头,云舒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了在躺椅上喝茶的父亲。
云舒月指着刚刚那片地:“你看,这些都是我翻好的。”
她胸膛微微起伏着,还喘着气。
江清辞视线扫过,捏着她的手,心里像扎了根刺。
“累不累?”他决定先不说,他们种的这些粮食会用去何处。
这些粮食只有极小一部分会进了这些人的肚子。
云舒月摇头:“不累,我要一鼓作气,把剩下的这些地都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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