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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而这件事情,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难。

  他有世界上最耐心的老师,世界上最体贴的恋人。

  即使只是演奏一些支离破碎的音调, 也会被认为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曲子。

  夏天来临之际,教会喻逐云小提琴基础乐理知识的同时,南晴的大一生活也来到了尾声。

  学校不再要求强制住宿, 有意愿的同学可以和辅导员提出申请,暑假收拾走自己的东西,大二开始走读。

  南晴之前曾答应过喻逐云会搬出来跟他一起住,喻逐云虽然嘴上没催促过,但书桌上的台历一直保持着每天划一道的频率。这会南晴才刚刚期末考试结束, 喻逐云就已经明晃晃地等在他宿舍楼下, 跟他一块上来收拾行李。

  把南晴都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多数人搬离宿舍都是自己大包小包的走,再不济也是爸爸妈妈过来帮帮忙,哪里有男朋友这么殷勤的?

  而且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在学校里也实在不是什么秘密, 就连从来不开玩笑的康德伟见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意有所指地对南晴眨了眨眼:“哎,这么着急就搬走啦,有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毕竟相处了一年,大家都熟络了许多, 李思贤也推了推眼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懂什么?跟我们住在一块,实在是太不方便……”

  南晴的脸蹭一下红透了,往日说起化学题来滔滔不绝的嘴巴现在像是被缝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无法解释。

  还是单手拎起被褥的喻逐云淡定地走了过来,将三份离别礼物和宜城特产放在康德伟他们的桌上:

  “嗯,确实。”

  在舍友善意的哄笑声中,南晴同手同脚地下了楼。直到上了车,脸上的余温被风吹了许久终于散下去,他才悄悄侧过脸看了喻逐云一眼,做贼似的很快收回了视线。

  喻逐云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南晴的一举一动,他目视着前方专心看路,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低声说:“害羞了?”

  “我错了,下次不会在别的地方这么说。他们开玩笑,所以我就——”

  南晴转过头,抿了抿唇,轻声打断喻逐云:“没、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

  “我只是在想,”他犹豫了好一会,耳朵尖越来越红,雪白的小脸渐渐埋进了衣领里,“如果你之前确实觉得,不太方便的话……”

  “那,那我们现在方便了呀……”

  二十岁的南晴,看起来跟两三年前没有任何差别,又乖又软,漂亮得像洋娃娃。

  明明连亲亲都不好意思,此刻却红着脸,说出了含义尤深的这句话。

  喻逐云的呼吸在刹那间乱了。

  好几秒内,他什么都没说,但车速忽然来到了这条城市快速路的临界点,连呼吸都压抑了几分。

  “宝宝,开车呢。回去再说好不好。”

  南晴脑袋“嗡”一下热透了,立刻扭过头看向窗外。

  车内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升温了好几度,车窗外的风景帧帧播放,却在眼中留不下任何痕迹。过了几分钟,又或是几个世纪,南晴漫游的思绪才被一通电话打断。

  顾嘉禾在南方上学,放假比南晴要早些,这会已经到家了。她在那头的语气有些谨慎:“哥,你暑假是留在首都做实验还是回家呀?”

  南晴的专业并不轻松,更何况他从现在开始就被老师们当成重点培养对象:“我得留在首都。怎么啦,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顾嘉禾没想到南晴一猜就准,刚松了口气,就讷讷了半天:“是。这两天回家,我听爸妈说,那谁……从里面出来了。”

  南晴一愣,却并没有多意外。

  顾宇彬当时还是未成年人,能在里面呆这么久,已经是最重的刑罚、最理想的状态了。

  现在的顾宇彬与社会脱节了两年,也耽误了正常的高考,顶着被被剃平的头发,猛然瘦下去的松垮皮肤,无处可去,只好找到了姥姥姥爷家。

  这对糊涂的老人始终对这个孙子有着非一般的溺爱,可顾梅芳不给他们钱,他们也支撑不起养这个孩子所需要的花销。没过多久就故态复萌,带着顾宇彬去找顾梅芳求情。

  彼时正高高兴兴地在店里忙前忙后的顾梅芳,在看见顾宇彬时,哗啦一下砸碎了手里的好几个碗碟。

  顾宇彬却仿佛无事发生,一双阴沉的下三白眼死死地盯着被他亲手伤害的母亲,嘴上说的却是忏悔的可怜话。

  他反反复复地说着自己错了,自己现在无处可去,希望顾梅芳能收留他,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梅芳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浑身发抖,不知道到底是愤怒还是伤心。最终还是南涛成咬牙,替她将这几个人赶了出去。

  当天晚上的生意自然没做成,两人心底不约而同地埋着这件事。等顾嘉禾回来了,他们还魂不守舍,在少女的再三追问下才犹豫着说了。

  “哥,你放心,爸妈的态度是很坚决的,他们不会糊涂到接受那个白眼狼,”顾嘉禾抿抿唇,“他们比较害怕的是,店的地址和家的地址,他都知道。万一他三番五次来闹事,或者跟上次一样……”

  “爸妈希望我们留在学校,暂时不要回宜城。尤其是你,留在首都安全些。”

  南晴明白她的意思。

  气氛一时默然,他垂下眸:“那爸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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