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只是沉默了三秒钟,脱口而出:“聂明贤,你自己是个博士,是个副主任医师!~你动一点脑子。”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给谁打工?”
聂明贤的呼吸略刺急:“方子业你什么意思?”
方子业深吸了一口气:“打工的本质是付出劳动换取报酬,这是一种纯粹的利益交换关系。打工者通过出卖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获得相应的薪酬,而雇主则通过支付薪酬获取劳动力。”
“我给你钱了?还是你给我钱了?”
“我们之间,没有这种利益纠纷,也就不存在老板和雇员之间的关系。”
“再深入一层,我们合作的过程中,到底我是你思维最高层的牛马?还是你是我思维最高层的牛马?”
“是我帮着你完成你的梦想,你的所想,还是你替我完成我的梦想,我的所想?”
“你自己思考一下!!~”方子业的声音带上了质问。
方子业发脾气了:“当时,你来我们医院时,我TM这边毁损伤保肢术、功能重建术做得好好的。”
“这是我很想做的事情。”
“我没让你帮我做事!~”
“没让你成为我课题的实际实战者。”
“但你呢?”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真的仔细思考够这件事吗?我需要你提出来一个微型循环仪的改良了吗?”
方子业深吸了一口气,微顿:“聂明贤,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当时如果没有微型循环仪参入,我早就想过要从毁损伤的保肢术,过渡到保肢术了。”
“是你,把我带偏了!~”
“我是创伤外科的医生,不是骨病科的医生,更不是运动医学的医生!~”
“来啊,你说啊?”
“你被你师父骂了,你找我发脾气啊?来啊?”方子业是不把聂明贤当个人了。
然而方子业不把聂明贤当个人,与对吴轩奇不同,是真的没把他当成正常人,只是当成了一个朋友一般PUA。
聂明贤没办法反驳,方子业说的是事实。
如果聂明贤遇到了方子业的第一时间,就与方子业合作,可以说是他“提携”了方子业。
但聂明贤与方子业探讨课题的时候,方子业已经在专业内发展了起来。
可以说,方子业不需要一个“微型循环仪”的改良课题来装璜自己,但聂明贤需要。
聂明贤没有说话,因为他再也说不出来。
方子业继续道:“聂明贤,你应该不至于追问我,既然如此不屑,我为什么要在微型循环仪上深入下去,进一步用其作治疗感染和骨肿瘤的基础耗材这样的蠢问题吧?”
“你不问我,我也替你回答了。”
“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临床需要,刚好能用,我就用了,没有什么清高不清高的说法。”
聂明贤到此,真正冷静了下来:“对不起,方子业,刚刚我太冲动了。”
“你不是太冲动了,是你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刚好今天你老师的电话,成了你内心爆发的扳机点。”
“你和我两个也不用装,你自己想做什么事情,我想做什么,我做过什么事情,你我两人心知肚明。”
“所谓打工,无非是理论的实行者,框架中的束缚者,少数人思想、理念的服从者而已!”方子业一边骂着,一边按下了电梯的楼层。
聂明贤无端地冲着方子业发火,这是方子业不愿意接受的。
因为方子业不是出气筒。
你聂明贤也没有资格把我方子业当作出气筒!
聂明贤不再说话,方子业则继续问:“你想怎么样啊?聂明贤?”
“你想说什么,做什么?你说啊?”
方子业可以肯定,聂明贤不会被李永军骂了两句,就直接发这么大的脾气,内心肯定有所想。
只是聂明贤还没有说出来。
聂明贤道:“方子业,我们现在的合作,也将近尾声,包括我们之间合作的骨肿瘤标准血运模型,以及介入治疗的动物试验。”
“都已经接近尾声,所以…”
“所以我是想说,后面的一段时间,我想回归我们血管外科的课题,可能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聂明贤单句话的语次和逻辑都略紊乱。
“可以啊,没有人说不可以!~”
“你说就行了,我们都是自由人。没有人让你不说话,只是你要主动开口。”
“因为我也没有到能说我的团队有没有你聂明贤都无所谓的程度。”
“还有吗?”方子业的内心有点难受,可聂明贤既然说了出来,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有人来就有人走,悲欢离合,本就是人生之常,没有几个人可以真正地陪你一辈子。
聂明贤道:“没有了,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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