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周麦琦做珠宝生意,有了自己的渠道和人脉。一些小众品牌会找她做包装设计和代加工,自然而然结下了些情谊,活动时更是附上了邀请函一张送到了家中。
朋友们亲切称呼她为“麦琦”,可正式场合送到她手上的卡片永远写着“尊敬的周麦琦女士”。
她喜欢这种庸俗的仪式,有种咸鱼翻身的快感。
按照dresscode选好衣服,她打车去酒会地点,出示了邀请函,身穿黑西装的服务生放行,她就可以进院和那些人谈天说地。
中式庭院里,光影明明灭灭,灯笼中的火苗随风轻飘,契合这场酒会的主题,“朦胧”。
朦胧归朦胧,清晰也归清晰,比如碰见了相熟的人,周麦琦亲热地喊出了她的名字:“luisa,好久不见。”
“还以为你是离了香港就忘了我们了呢。”luisa故意怪嗔,拉住周麦琦,要介绍妹妹给她认识。
luisa说:“我妹妹,单名一个西字,叫陆西,刚毕业回国,最近跟着我学习。”
周麦琦定睛一看,居然是前几天大闹过她的毛坯店的女孩。
陆西和lucy,朴实无华的直译如同luisa的大名陆依莎一样。
周麦琦不禁调侃:“你们家起名字很省事啊。”
陆西抱着手臂,上下审视她,显然也认出人来,满脸不快的样子,“你怎么进来的?”
虽说这酒会算不上超高规格,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周麦琦这个人看上去平平无奇,她可不认为她有什么不得了的门路。
轻笑间,周麦琦转头指了指庭院门口,一本正经地回答问题:“穿过大门走路进来的。”
陆西凝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想透过她查看附近会不会出现那号叫做蒋浮淮的人物。
可是方圆几米的可见范围内,除了微暗的氛围灯,只有走来走去着装正式的女人们。
陆西当即甩着马尾转身,也不忘通知姐姐:“我要走了,再呆下去得被蚊子抬走。”
想来是为庭院里的蚊子贡献了不少美味,陆西脸臭得不行。
陆依莎不知道她们之前就见过,呵斥她:“这种场合不要任性,你就给我呆在这里!”
继而转头向周麦琦道歉:“别理她,她就这德行。”
司空见惯的大小姐做派,周麦琦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拍拍陆依莎的手,用一副“我都懂”的样子了然笑笑。
却看得陆西对她生出意见,难听的话就在嘴边,姐姐一个眼神就让她闭了嘴。“去里面呆着!”
周麦琦冲她挥了挥手,目送这个被家里宠坏不知分寸的小女孩。
“前些天说朋友给她介绍对象,结果被放了鸽子,回家哭了两天,我就想着今天带她出来转转。”陆依莎用陆西做引子打开话匣子,周麦琦思忖,话里的朋友应该是方沂南,话里的对象不出意外就是蒋浮淮了。
世界真小,小到他们都是一瓢饮里面汇聚融合的水分子。
“真是小孩,失恋还能哭成这样,想想我自己,还真没有非要不可的人。”
周麦琦礼貌笑了笑。
紧接着,话题就自然过渡到她的感情状况上,“对了,之前江奕杉还拜托我看看你的近况,大忙人,现在光顾着事业,连个可发展对象的消息都不回了?”
周麦琦佯装惊讶,摸出手机随意滑动列表,“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发展对象,你别乱说。”
陆依莎挽着她的手往里面走,笑得不怀好意,“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我面前可别装啊。”
“真不知道,”她把手机收进手袋里,开起玩笑来,“你和他说,找我买钻石肯定秒回的。”
说说笑笑,提步迈进门槛内,庭院里逐渐收了声。
*
二楼露台,方沂南手撑着栏杆往下望,追着进了门的两道背影,直到看不见了。
他转身问蒋浮淮:“周麦琦和江奕杉认识?可发展对象是什么?我听错了?”
蒋浮淮闲散地伸了个懒腰,忽略后两个问题,“你不也和江奕杉认识?”
“我和他认识合情合理,周麦琦就——”
话说太快,难免没来得及剥落那些难以置信中带着的歧视色彩。
对于不同阶级的跨越和连结,方沂南常常带着不得了的优越。
还没说完,蒋浮淮高高抬起的手掌轻轻落在了方沂南的肩头,方沂南一个抖擞,立马认错:“大哥,我说错了,我口出狂言。”
蒋浮淮撇了撇他肩头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淡的,意味却重重的,“周麦琦是靠自己,你和我都是靠自己的爹。”
“是,”方沂南爽快承认,“论出息,目前为止,没人比周麦琦更有出息了!”
他溜须拍马,眼见大哥的心情也没有好转,反而转头就下楼了。
方沂南跟上去,“诶,你现在下去不就撞见了?”
*
珠宝圈的人来来去去并不多,大家想把冷盘炒热,带动经济和胡怀巷子里的富人们消费。聚会必不可少,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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