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摔门而去。
归雪间觉得,作为舍友,有规劝对方不要逃课的义务。所以站起身,走到别风愁身后,拍了一下他身旁的桌案。
别风愁转过身,不高兴道:“谁偷袭我?”
归雪间:“……”
他以为自己的行为和偷袭相差甚远,甚至都没碰到别风愁。
其余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被从哪来的归雪间突然插进去,特别是在一群颇有修为的同窗中,归雪间显得格外柔弱。
他问:“你要不要和我坐?”
一场大战总算停了。
正好先生也到了,一上阵法课,在场十之五六的精神劲全都消散在八卦五行图中,剩下的在专心致志听先生上课。
别风愁听不懂,归雪间在摸鱼。
他小声问:“你刚刚怎么没坐身边那个位置?”
别风愁说:“他都怕的发抖了,坐上去岂不是显得我欺负弱小?”
别风愁,一个很有道德的妖。
他又抱怨:“我当妖,谁不服我,我就打谁。但是现在来你们这个书院,唉,打人就要把我赶回去。”
看起来对书院的规定颇为不满。
归雪间提醒他:“现在你也在这上学了。”
别风愁:“好吧,我们书院。”
他实在无聊,瞥了眼归雪间面前的书,发现和自己的不同,起了兴致想要研究一番,结果各种乱七八糟的符号看得他头晕目眩。
好一会儿,别风愁对归雪间说:“看来我确实不能做那个周先生的学生,这都什么,看都看不懂。”
归雪间看的书与阵法有关,只是更加高深。周先生出入藏书阁不受限制,作为他的学生,归雪间也能借出各类书籍。
虽然做周先生的学生不用学习阵法,但已经收了一个归雪间,再收一个学生的概率不大,归雪间觉得他放弃这个打算也不错。
别风愁还打算再说什么,先生突然咳嗽了两声,朝他们这边瞪了过来。
好脾气的阵法先生能容忍上课睡觉,但不能容忍上课讲话。即使归雪间和别风愁坐在角落,说话声音很小,并不打扰别人。
两人作鸟兽散,别风愁只好睡觉,归雪间继续摸鱼。
又过了一天,归雪间第一次和于怀鹤一起上课。
这节课讲的是九洲各处的风土人情,以及每个地方习俗与修行方式的差异。
作为修士,年纪渐长,修为渐深,无论是为了增长见识,还是开阔眼界,或是提升心境,日后必然是要四处游历的。若是对所去之处一无所知,即使身负修为,也有阻碍。
若是在宗门,去何处历练,自有长辈教导。而在书院,先生们只教授几年,不知道之后学生何去何从,索性将各地的风土人情集结成册,教给学生,有备无患。
归雪间听得很认真,他对这类课程很感兴趣。
先生先是大略讲了这门课的用处,让他们先把前十页看一遍,之后再讲课。
归雪间看书很快,旁人看三页的功夫,他能读十页。
他翻开《九洲风物志》的前两页,看完后有些许沉默。
又翻开后面三四页,更加沉默
直至读完几十页,归雪间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短短几十页内容,对归雪间的伤害很大。
归雪间从小被困在小楼中,对这个世界毫无认知,只能从书中了解外面的事。他曾刻意寻找过此类书籍,笔者振振有词,写的和亲身经历似的,而归雪间年纪又小,根本无法辨别真伪,只是记在脑中,以为是真的。
一路以来,归雪间也察觉到有些事和自己在书里读的不一样,但他以为是时间久了,风俗变化,也很正常。
直至看到书院编纂的《九洲风物志》,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曾看过的书里有很多都是作者为了骗取稿费的胡编乱造。
不负责任的作者真是害人不浅!
归雪间想,幸好他认识的人不多,也没聊过这些,不会丢脸。
……不对。
在船上的那段时间,实在是无聊,归雪间每日询问于怀鹤船行至何处,然后就会自然而然地聊起这个地方,他的话很多,还被于怀鹤限制说话时间不能太长。
于怀鹤好像很少指出过自己的错误。
他有没有笑话自己?
归雪间这么想着,偏头看向坐在身侧的于怀鹤,眉头紧蹙。
算了,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下一瞬,归雪间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于怀鹤已经有所察觉,捕捉到他的目光。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是问归雪间怎么了的意思。
归雪间托着腮,装作没听到。
于怀鹤目光扫了一眼归雪间眼前的书,似乎立刻明白过来,他提笔写道:“船上的事?”
白纸黑字,寥寥几笔,已经推到了自己面前,不能再装作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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