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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归雪间和于怀鹤离开片刻后,就有一大群人赶过来了。人多眼杂,一拨人震惊白存海之死,另一波人又要继续追,没人顾得上在一旁被敲晕的孟留春。片刻后,孟留春的师叔赶了过来,才叫孟留春捡回一条小命。

  孟留春道:“我扑到师叔怀里大哭,说甫一见面,就被于怀鹤那个恶人镇住,幸好在被打晕前撕了传音符,叫来白长老,不然就死了,才算忽悠过去。”

  归雪间有点想笑。

  孟留春梗着脖子:“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哼,白存海那个魔头,死了是替天行道,我又不是为他哭的。”

  回到自家宗门后,孟留春才敢将整件事和盘托出,最重要的就是白存海已经堕魔。

  白家在东洲树大根深,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可能上门对峙。孟留春到底是白存海之死的当事人,若是白家还是不能放心,想要斩草除根,孟留春就很危险了。一番商讨后,定天宗的长辈决定送孟留春去紫微书院避祸。

  紫微书院地处郇洲,离东洲遥遥万里,白家的手伸不过去。而且书院对学生的保护严密,白家也不能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孟留春又想哭了:“但决定做的太晚,错过了仙船,等下一艘就赶不上书院入学。师父和师叔御剑飞行,护送我来的,一路上风餐露宿,风吹日晒……”

  归雪间默默地又将孟留春打量了一番。

  于怀鹤之前说过,行远路一般不会御剑飞行,此时此刻,归雪间才算是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白家初见时,孟留春一身黄衫,意气风发,还算是个翩翩少年,现在又黑又瘦,竹竿似的,不像是个修仙的,倒像是来逃难的。

  孟留春还算知晓是非,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就是太要面子,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谢谢……那谁救我一命,否则我可能真的要被白家灭口了。”

  如果不是他非要没事找于怀鹤的茬,就不会无意间窥探到白家阴私,如果不是知道白存海是个魔修,他就不用非得赶在今年来上学,也不用吃了一整个月的苦。

  再怎么说,眼前的人也算故人,在这陌生的书院里给孟留春一丝慰藉,他问:“你先来的,书院里有什么好处吗?”

  归雪间早来了半天,但也没出门,他想了想:“幸好我们这一年的衣服不是杏黄色的了。”

  孟留春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这人的意思是自己现在的模样不能再穿不了杏黄的衣衫了。

  他早已不是一个月前的自己了。

  孟留春瞪着归雪间,这白家十七公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怎么嘴巴也这么毒。

  但一想到于怀鹤,还是得忍气吞声。

  孟留春小心翼翼问:“那谁……于怀鹤也在?他住着?”

  归雪间点头。

  孟留春纳闷道:“不是,你们俩不是私……”

  他记得旁人偷偷告诉自己,书院里不允许有婚约这同住一峰,这两人怎么还能住一起?

  话还没说话,一道法诀飞出,孟留春又被迫闭嘴了。

  他难以置信,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呜!呜呜!”

  归雪间怔了一下,很快,他伸出手,撑在窗台上,探出身,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靠在墙边。

  于怀鹤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归雪间的气力不足,探出的身体颤了颤,被走来的于怀鹤扶住。

  孟留春上蹿下跳,先用手掌捂着嘴,又双手交叉打了个叉,看来是知道此事只能咽到肚子里,一定会为他们保守秘密了。

  解开法诀后,孟留春跳脚,说他们本是同乡,何苦相互伤害,理应互帮互助。

  于怀鹤并不计较前仇旧恨,可能是不值得记,总之让孟留春记得闭嘴。

  孟留春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至于对面两位舍友,大门紧闭,似乎还在整理物件,也不好上门打扰。

  到了晚上,归雪间蜷缩在床上,于怀鹤坐在灯火旁,正在看书。

  他轻轻问:“你不去休息吗?”

  被褥有两层,叠加在一起是软的,归雪间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似乎连身体也是软绵绵的。

  夜晚的大多数时间,于怀鹤都在修炼,但他没有成仙,现在只有金丹,还是有真正休息的时间。

  于怀鹤说:“待会儿。”

  顿了顿,低下身,又将归雪间的被子敛了敛:“等你睡了。”

  归雪间是真的困了,迷迷糊糊地问:“那我醒了,你是不是就在后院练剑了。”

  他听到于怀鹤说“是”。

  坠入深眠前,归雪间隐约觉得,或许是于怀鹤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睡前有他的存在,又或许是……这个人也不想离开。

  *

  一夜无梦。

  在书院休息一晚后,第二日,归雪间醒来,他推开窗,外面吹进冷风,于怀鹤果然在练剑了。

  于怀鹤收剑,两人一同去吃饭,吃完饭,又喝了药,归雪间去周先生那里报道。

  别的学生可以在居所里待两日适应环境,归雪间不同,他是个有先生的学生,自然要早点过去。

  周先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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