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颊红扑扑的,洒满细碎笑意的眼睛里,漆黑的瞳孔满满倒映着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顿时充盈在心间。
——原来,有妻子是这种感觉呀!
“不再睡会儿?”景阳自己都没发现,这一次不必刻意,他的声音就已经温柔似水。
瑶光摇了摇头,说:“不了,今天不是还得进宫去吗?还是早些起来吧。”
在景阳面前使什么小手段,都可以是夫妻情趣。但在长辈们面前,该表现还是要表现的。
更何况,皇帝和皇后本来就不是一般的长辈。
寻常人家的公婆若是不喜欢儿媳,顶多也就是厌恶她一个。当公婆变成了皇帝和皇后,可是真的会连累全家的。
不过晋王早已开府,他们夫妻都住在宫外。按照规矩,只每月初一十五才能入宫拜见。
也就是说,除了三节两寿之外,每个月只需要受两次拘束。
每月两次拘束,就能换来全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瑶光觉得,这个买卖还是很值的。
主子们要起身,王喜和燕姑姑立刻就带着人进来帮他们穿戴。
因着要用膳,两人穿得都很轻便,入宫的吉服要等用过膳之后再换。
如此一来,用膳前最麻烦的就是梳发髻。男子的发髻简单,王喜又是伺候惯的熟手,束发、拢网、包巾、插簪一气呵成。
因着他是新婚,王喜还特意在他头巾的一侧簪了朵黄金打成的牡丹花。
瑶光那边就比较麻烦了,等景阳那边都收拾干净了,转到内室一看,翠娥正拿着一缕假发往她真发里缠呢。
“王妃的头发已经够丰茂了,还要添假发吗?”景阳走过来好奇地问。
瑶光没敢胡乱扭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下,说:“咱们毕竟是新婚,又是头一次入宫,当然要怎么庄重怎么来。我又不想插戴太多首饰,就只好在发髻上做做文章了。”
“不想插戴太多首饰?”景阳眉毛微动,“难不成,王妃还是个生性简朴之人?”
——虽然两人接还触不多,但就他的观察,也不像啊。
瑶光笑了,还轻轻点了点头,揶揄道:“对,在外边就这样宣传我,其实我就是嫌重而已。”
“哈哈哈哈哈……”
景阳也乐了,笑过之后感慨道:“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哪里能辩得清楚?”
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神色索然起来。
瑶光道:“别人的事清不清楚无所谓,还是先把自己弄清楚才是正经。你又不是哲学家,想那么多干嘛?”
“王妃说得是。”景阳点了点头,又疑惑道,“什么是哲学家?”
“就是研究世间哲理的大家。”瑶光随口答了,就问翠娥,“好翠娥,还要多久才能好呀?”
大清早就坐这么久,真累得慌。而且她还没吃饭呢,胃已经开始抗议了。
翠娥忙道:“王妃别急,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这已经是最后一缕假发了。”
她的食指非常灵巧,瑶光的头发在她手中特别听话,想摆弄成什么样就摆弄成什么样,话音落下不久,一个庄重典雅的飞仙髻就梳成了。
“终于好了!”瑶光松了口气。
见她要起身,景阳忙上前伸出手,瑶光顺势扶着他起身,附赠一个甜甜的笑容,脆生生道:“多谢王爷。”
徒景阳便觉浑身舒畅,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说:“王妃客气了。”
瑶光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两人手拉着手肩挨着肩往外间走去,红绒已经领着十几个丫鬟,抱着保温的食盒走了进来。
吃饭用的八仙桌本来摆在侧间,但夫妻二人明显要在外间吃,王喜便着人抬了过来。以红绒为首的婢女们挨个上前,把保温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摆在桌上。
最后摆上来的,是两碗微带绿色的细长米饭。王喜特意来卖乖,“娘娘,这是秋日里圣人赏下来的碧梗米,一共才三十斤。王爷一直舍不得吃,只等娘娘来了一同享用。”
“真的吗?多谢王爷!”瑶光欢喜地道谢,灼灼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烧化。
景阳轻轻咳嗽了一声,身子却下意识坐直了,一边给瑶光夹了一筷子玉兰片,一边说:“其实这碧根米论起口感并无出奇之处,只不过其产量高,又是圣人亲自培育出的御稻,因而才显得珍贵了。王妃吃了若是喜欢,叫底下人从别处弄些也不难。”
瑶光立刻道:“对我而言,重要的不是御稻,而是王爷的心意。王爷你喜欢吃什么?妾身也替你布菜。”
她提着筷子,满脸都是跃跃欲试,仿佛不是要布菜,而是要去打仗。
景阳有些好笑,忙拦住了她,“好了王妃,路上不好走,咱们得早些出发,你还是快吃吧。”
他知道瑶光饭量大,怕她仓促间吃不饱。
瑶光嘻嘻一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一低头便沉浸在了美食里。
见她吃得香甜,徒景阳也受了感染,竟比平时多吃了半碗,把一旁侍膳的王喜看得心惊肉跳。
实在是皇家养孩子精细,是那种宁愿饿着也不愿撑着的精细。
孩子稍微饿一饿出不了大事,还有助于增强免疫力。可若是撑到了,就容易上吐下泻乃至高烧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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