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方才被赵明臻拧过的胳膊,连带他的脸,全都一跳一跳的烫了起来。
——
平复好心情之后,燕渠缓步回到了前院。
哪怕入夜了,公主府也是灯火通明的,院中各处都点着灯笼,每个时辰都有人来添灯油。
见燕渠去而复返,燕池从席间站了起来,讪讪道:“回来了,二郎。公主殿下呢?”
他确实生了一张和燕渠不太肖似的脸孔,但是轮廓和骨骼,倒都是北地人大开大合的姿态。
其实也不难看,眼鼻甚至还算得上俊秀。只不过赵明臻抱着和燕渠对比的心态,才会有大失所望之感。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燕家的二郎。”燕渠的神色淡淡,看不出家人团聚的喜悦,脸上更多的,是一种
无可无不可的情绪:“长公主身份尊贵,回殿内休息了,命我送你们回去。”
听到长公主走了,燕池和饶妙茵的表情俱是一松。
长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皇帝的亲姐姐,来京城这些日子,他们也更是听说过她的名声。
公主府外,车马已在等候,燕渠就要转身之际,燕池却突然搓着手,拦住了他。
“二郎……当年的事,是兄长骗你、胡诌的。”他声怀忐忑道:“你别记怪,不管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燕’字不是……”
燕池似乎还有话想说,可一抬头,看见燕渠冷峻的、没有丝毫表情的眉眼,忽然又犯怵了,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
——
寝殿内,赵明臻披着羊毛的小毯子,正歪坐在案前,闲闲打着香篆。
她的脸色仍有些白,腿上窝着一只汤婆子。
碧桐端了姜枣茶来,见状不免惊奇道:“殿下怎么大晚上打起香篆来了?用的还是檀香粉。”
赵明臻咬牙切齿地道:“防着有的狗鼻子呢。”
碧桐一脑门子雾水,不解道:“狗?咱公主府没有养狗呀。”
赵明臻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随即放下香印,接过姜枣茶,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这茶里两样东西都是她不喜欢的,尤其是姜那股辛辣的气味。但这次肚子实在痛得厉害,赵明臻也就捏着鼻子忍了。
见她皱眉,碧桐赶忙接下空碗,又送上漱口的清茶。
紧接着,碧桐却又听得赵明臻道:“对了,你回去和碧瑛说一声,歇差不多了,让她明早记得起来。”
碧瑛毕竟跟她跟得最久,这离了贴心人不过两日,赵明臻就觉得哪哪都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碧桐娟秀的眉心动了动,旋即垂下眼睫,温声道:“好,奴婢回去就和碧瑛姐姐说。”
碧桐正要退下,殿外便有小丫鬟通传,言道驸马来了。
赵明臻垂着眼,不说话,去拿香印的手却是一顿。
见状,退了一半的碧桐抿唇笑道:“殿下,方才……驸马还问奴婢呢。”
赵明臻仿佛不经意地随口问道:“他都问你什么了?”
碧桐答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关心长公主呢,还问奴婢要不要去找郎中来。”
“嘁,要他做好人。”赵明臻低声道:“好了,你歇着吧,外殿留两个值夜的就成。”
刚刚实在是太尴尬了,赵明臻本有些不想看到燕渠,可她转念一想,她是公主他是驸马,他活该伺候她,也就心安理得地让燕渠进来了。
赵明臻虽没说,但是碧桐听她的话,便知这是让燕渠进来的意思。她会意一笑,行礼后退了出去。
只是走出寝殿的范畴,碧桐脸上温婉的笑就消失了。
一旁提着灯笼的小丫鬟见状,小心翼翼地上前:“碧桐姑姑,怎么了这是?可是长公主她又发作了?”
碧桐垂着秀眉不吭气,狠狠跺了几脚才道:“才几日功夫,这次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事了,又能叫长公主想起来,碧瑛到底给长公主下了什么迷魂汤!”
碧字辈的大丫鬟里,数碧瑛最得长公主眷顾,谁看了不眼红?好不容易见她吃了挂落,碧桐以为自己有了机会,结果却还是昙花一现。
小丫鬟抿着嘴,只敢随便劝劝,也不敢说碧瑛的不好——都是主子信重的大丫鬟,哪个她也招惹不起。
好在碧桐自己也没太失了分寸,抱怨过以后,也就收起情绪,回她们住的花廊去了。
——
燕渠在赵明臻的寝殿外踟蹰了许久。
想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糊涂话,一贯面容冷肃的男人只觉脸热得很。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刚刚确实是他唐突冒犯,她便是气恼,也是理所应当。
吱呀一声,燕渠推开了虚掩着的殿门。
寝殿内,外间的灯已经吹熄了,内间的灯也只留了床边几盏。角落里,香炉内的檀香正在安静地焚烧,散发着让人平心静气的香气。
燕渠的脚步有些踟蹰,他试探着道:“长公主?”
这会儿,赵明臻已经上床了,她整个人窝在锦被里,靠坐在床头,鼻音有些嗡嗡的:“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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