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酒意迷离

二天总是按时到岗。

  能这么勤勉的老板不多,楚扶暄观察下来有些吃惊,心想祁应竹是什么怪物一样的精力?

  并且,祁应竹在办公室并非查收汇报再指手画脚,经手的每一桩事都很实际,能够看得出来正面的推进作用。

  楚扶暄尚在新环境里跌跌撞撞,偶尔会听办公室里传来的交谈。

  祁应竹很能克制情绪,有时候楚扶暄快替他脑溢血了,他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打发人回去冷静冷静。

  不喜形于色,楚扶暄在本子上涂涂写写,没头没尾地留下这么一句。

  他的风格与祁应竹截然不同,愿意与人交心,虽然真诚的程度有界限,但能够让对方意会得到自己确实托付了信任。

  上午催人干活,他关怀:“需要我再支持一些什么吗?”

  下午推翻设计,他鼓励:“我们聊聊怎么让玩家更满意,你的成果可以完善到他们一看就喜欢。”

  在楚扶暄的几步开外,祁应竹捕捉到这些言语,不禁匪夷所思,仔细听了一会儿。

  最开始他误以为楚扶暄是食人花,合着是一株迷魂草。

  策划团队总共有六十三号人,祁应竹看着他们被哄得团团转,居然没人能够扛住这种糖衣炮弹。

  做人的骨气呢?让干嘛就干嘛?祁应竹怀疑楚扶暄给他们部门下药了。

  楚扶暄在公事上有些气场,闲暇时间完全没架子,有策划绰号是粥粥,他一天到晚跟着喊叠字。

  祁应竹觉得他们肉麻,转念一想,哪个说法腻味得过“哥哥”和“宝贝”?

  啧,他在心里烦了一会儿,那种发酥的陌生滋味再度爬上背脊。

  是不是和这层楼没气概的人待久了,自己一个不设防,被传染了骨软化症?祁应竹分析。

  楚扶暄不知道老板继恐同障碍之后,可怜地患上了新病情,周六接到祁应竹的电话,还嘀咕对方昨天深夜才离开,现在是不是疲劳驾驶?

  他忧心地去车库等待,不稍片刻,一辆能在街上跑的两百万出现了,继而司机降下车窗,露出一张不见劳累的面孔。

  楚扶暄没完全打消怀疑:“你如果累了,可以换我来开。”

  祁应竹解释得彻底:“我不用一天睡九个小时,被窝没那么好玩,休息时间很够。”

  楚扶暄记得祁应竹来家里过夜,自己抛下客人睡到日上三竿:“。”

  他难以置信:“被子里多舒服啊,你不喜欢赖床?”

  祁应竹平静地分享:“我一般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然后把被子叠起来。”

  发现自己碰上了异类和克星,哪儿都是对着干,楚扶暄捏了捏鼻梁,倍感心服口服。

  随后他们上高架驶往外环,电台播报着经济新闻,楚扶暄百无聊赖之余,眼珠子往左边移,倍觉新鲜地端量了祁应竹一会儿。

  祁应竹平时穿得干净清爽,今天难得接受访谈,披了一身很有质感的猎装,比起西装革履,他似乎更适合这种个性鲜明的打扮。

  楚扶暄脑海里不禁冒出三串数字,分别对应了男人的主要身材尺寸。

  不怪他把体检报告记得那么清晰,实在是数据太好,很难不引起一些注意。

  只是祁应竹穿上衣服比较显瘦,看不出来衣服底下是什么线条。

  很快,楚扶暄自觉地收回了目光,虽然他喜欢同性,但一向懂得庄重,甚至会为此更加避嫌。

  离开高架碰到红灯,祁应竹问:“工作怎么样?”

  楚扶暄如同上报公务,与他交代了状况,入职满一周,所有的事情逐渐步入正轨。

  他满意地总结:“在可以把控的范围内,很顺利,发展都是按着计划走。”

  敢情来向上管理了,祁应竹说:“掌控得那么好,有没有漏网之鱼?”

  楚扶暄伶牙俐齿:“我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就差早半年到这儿潜伏,怎么会呢?”

  祁应竹没质疑,楚扶暄给项目带来了新气象,他看人跑前跑后也是心知肚明。

  “等等逃不掉有敬酒,你可以说自己不舒服,随便扯个借口,他们喜欢胡来,但不会逼着你迁就。”祁应竹叮嘱。

  楚扶暄慎重评估:“该逃的是人家,我在这种场合目前为止没有输过。”

  祁应竹:?

  “你是研发不是商务,真的能行?喝多了没人会收拾。”他把话说在前面。

  楚扶暄说:“我大学里弹过贝斯,乐队缺钱买声卡换设备,时不时就去酒吧赚点补贴。”

  祁应竹不解其中关联:“你们上台卖艺,没有销售任务吧?”

  “有家店总是赊账,到头来用两箱啤酒抵工资,我们不好意思拿去摆摊,只好品味自己的劳动果实啊。”

  语罢,楚扶暄回忆:“最后剩我一个人能站起来,送他们到公寓没敢走,还帮队长改了会儿小组作业。”

  根据描述想象画面,祁应竹半信半疑地确认:“那你酒品不错。”

  楚扶暄长吁短叹地打快板:“不上脸,不扯嗓,不做商务真可惜。”

  祁应竹对此没有吱声,生怕自己忍不住重用英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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