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们会发现他经常在群里潜水,偶尔冒出来讲两句话,而岑菲更能发现这些。
于是她的留言开始变得频繁起来,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是一些分享。
陈寅洲偶尔回复,忙到忘记了她也不恼,久而久之,对话框里就变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却一直不算完全断掉,尽管主动开口讲话的人一直都是她。
在孙越和他表达江一诺的情绪之前,这些东西他眼里似乎并不是什么问题——他一直认为,线上的聊天就像线下的讲话。
唯一的区别则是无法看见对方的面部表情。
而岑菲和他说话,他从没有刻意不理会,因为不欣喜也不反感,他私以为只是说话而已。
就好比在聚会中,他和岑菲总是会遇见,在长辈们都聚集在一起交谈的时候,他和岑菲会自然而然地像小时候那样躲到天台去,或者去吃东西。
那样两小无猜,凑在一起无比自然的互动,他从不认为是什么问题。
见面可以不打招呼,也可以打招呼,可以不说话,也可以说。
在孙越提出这个问题之前,他甚至从未把岑菲从发小的位置上单独摘出来看作女人。
如果非要说到性别意识的话,那严格意义上也就只有一次,是上小学的时候。
那时候家里的钢琴老师一周来三次,一三五教他,二四六教岑菲,一直认识两个孩子。
女孩子蹿个子比较快,有一天钢琴老师来陈家的时候,突然对着他家的阿姨说了一句:“为什么感觉洲儿比菲儿现在矮了一截呢?”
阿姨笑呵呵地说:“女孩子长个子快,男孩子要后面才长。”
那时候陈寅洲第一次意识到岑菲和自己不一样,因为是女孩,所以长得比他快。
这件事情他记了很久,一直到高中假期回家再见面时,他远远地眺望一蹦一跳回来,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岑菲后微微弯了唇角,心里才满意。
从那以后,他的注意力再也没怎么放在发小身上过。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等看完了近一年的聊天记录,他才慢慢品出些味道来。
他发觉自己似乎根本没好好看过岑菲的留言。
聊天记录中,她有分享过在剧组拍等夜戏时偷偷溜进来的小动物;分享过自己的减脂餐,也分享过自己新做的指甲。
他偶尔敷衍地回复或者不回,似乎都没有击退她的信心,反而愈挫愈勇——他看到后面似乎还有些佩服她的耐心。
因为不止这些,偶尔一些是她的报备,仔细看能发现言语间的期待,近期的巴塞罗那之游尤为明显。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东西,包括生活的方方面面、当下的心情,她什么都说,就像和他们这些朋友在一起的时候的日常吐槽一样。
陈寅洲原本一直没放在心上,可当下对比江一诺分享,他才意识到,或许一个女孩子根本没有那么多话说。
她就是想和他说话。
陈寅洲对待感情并不迟钝,相反,在江一诺身上,若是她哪天说的话少了,他会去思考是不是惹她生气了,但是对岑菲,竟然慢了这么一大截。
脑海中排布好想要说的话,甚至列举了一些大纲想要和岑菲谈谈时,对方却又补了一句话发过来。
“等你回去以后我再去看看小江?我好喜欢她哦。”
陈寅洲原本顺手要回,可想到刚才那些后又把要讲的话全部删掉了,似乎没有想好该用什么姿态去和她相处。
想了半天,他索性把手机信号掐断,戴上眼罩休息了-
在陈寅洲第一次找上何韦的时候,何韦就十分疑惑自己到底哪里入了这位公子哥的眼。
直到今天让他给这公子哥的爱人看牙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了。
他进妇产科之前先在儿科给人看眼睛,后来又被调去了口腔科,而本院最厉害的口腔科门口一直挂着他的介绍海报。
或许是在那个时候,陈寅洲就看上了他,然后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却没想到他已经经常待在妇产科了,于是正好和他签了私人合同,陈寅洲有事都会咨询他。
但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咨询到了他最专业的领域——看牙。
“她这个牙齿才长出来一点点,拔掉的话得把肉划开,让它再长长吧。”何韦指了指江一诺的牙片,给陈寅洲看,“你看,这儿,是尖尖,她痛的地方是在底下。”
“那现在要怎么解决。”
“先消炎。”
“何老师,我知道你治孕妇牙疼有偏方。”陈寅洲敲了下桌面,“牙疼普通人都很难忍受,何况孕妇。”
“少爷,我学医去的是德国,不是天国。我太奶来了我也只能给她先消炎。”何韦有些无奈,“家属稍微谅解下吧。”
说罢,他又掀开眼皮悄悄摸摸看了一眼陈寅洲,意味十足道:“生孩子更痛哦。”
陈寅洲知道何韦在点他,这样再问下去的确不礼貌了,于是把何韦带上楼去给江一诺检查。
“好了,现在已经在消炎了,吃点清淡的就没事了。”何韦给江一诺检查完后收掉了盘子。
陈寅洲在卧室外等着。
房间里除过菌的,他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就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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