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葵拼命摇着头,眼泪夺眶而出,“错的人……是他们才对!我要去找警察,一定要查明真相!”
不,身为好友却一直没有看出麻衣的痛苦,她也有错!
明明离得那么近,明明每天都在一起,为什么她竟迟钝到什么都没发觉?!
过去的种种细节在脑海中串成了一条线,比如麻衣从来没有邀请过她去家里玩;比如麻衣经常说长大之后想离开东京,去很远的地方生活;比如麻衣从来不上游泳课……
记忆里的好友很爱笑,可源阳葵从未想过,那抹笑容之下,竟隐藏着难以向他人诉说的可怕真相。
岩井收回目光,失焦的双眼静默地凝望着她,轻声呢喃:“没用的,那对夫妻做贼心虚,在丰川同学去世的当晚就通知殡仪馆火化,没有证据……单凭我的口供,警察根本不会去调查。”
事实正如他所说,警察办案有一套固定的程序,这种情况下想要立案难于登天,时透月对此再清楚不过。
男人动作缓慢而僵硬地站起来,他走到贴满画作的墙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幅,那背影像是立在雪地里的松柏,孤寂而凛然。
“我会赎罪的,放心……丰川同学。”
出事的那天,丰川麻衣曾给他打去电话,她的声音充满绝望,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她说:“老师,人生太痛苦了,我已经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如果我不在了,妈妈应该会高兴吧。”
说完就挂断电话,她是拿公用电话打的,他回拨过去也没有人接。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他正在外地出差,等赶回来时,一切都晚了……也错过了报案的唯一时机。
无论是施暴的禽兽还是沉默的帮凶,都同样罪无可赦。
既然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他们,那就由他来动手吧,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时透月嗅到明显的不对劲,赶紧冲上前,一把扯住岩井老师的袖子,“老师!你不要干傻事啊!”
“啊……别误会,”他脸上扬起疲惫的苦笑,神情和语气都带着一种释然,“我只是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再教书育人,所以打算辞去教师的工作。”
源阳葵小跑着来到他面前,拽住他的另一只袖子,“不可以!如果麻衣还活着,一定不希望您这么做!”
……
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岩井老师口头保证他不会辞职。
一行人沉默地走到校门口,挥了挥手,无声告别。
*
今夜月朗星稀,城市浸没在冰凉的空气中,夜风裹挟着初冬般的凌冽,刮在脸上生疼。
时透月用围巾包住脸,身旁的好朋友冷不丁地开口说:“岩井老师的女儿上个月病逝了。”
“啊?什么病?”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神情有些恍惚,脱口而出地问道。
“好像是血液感染,她身体一直很虚弱,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森川萤放慢脚步,平静的叙述:“老师的夫人死于难产,只留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现在连唯一的的孩子都不在了,他……会不会选择玉石俱焚?”
“赎罪原来是指这个!”时透月后知后觉地惊呼道,她还以为老师打算自杀。
森川萤神色一变,突然拽住她的手,转身朝学校方向跑去,“我们快去三年级的教师办公室找找学生手册,必须赶在岩井老师行动前把事情给解决掉!”
“解决掉?”时透月看着好友的背影重复着,她眸光亮了亮,眼底浮起杀意,冷笑着说,“好啊,只要查到那对狗男女的地址,我今晚就送他们下地狱!”
脚步倏地顿住,森川萤回过头,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随后更是抬起手,一记爆栗稳稳地砸向时透月的头顶。
“笨蛋!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脸憋屈地捂着头快步跑,时透月不禁怀疑自己是属沙包的,怎么谁都能打几下。
迄今为止她被老妈揍过、被玉青揍过、被甚尔揍过,现在就连姬友都揍她!
再次翻墙进入学校,顺利撬开办公室的门,二人打开手电筒,翻箱倒柜起来。
几经周折,终于查到丰川家的住址,就在米花町四丁目,距离时透月的家不到一公里。
“妈的!真晦气!”她忍不住爆起了粗口,没想到在她家附近居然住着这么恶心的东西。
没错,是“东西”,它们不配被称为人。
她甚至都怀疑继父之所以愿意娶麻衣的母亲,有可能不是看上妈,而是看上了女儿。
否则一个年入千万的中产阶级未婚男性,为什么会愿意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后者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都很普通。
时透月是个现实的人,她可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跨越阶级的真爱!
就算有吧,那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多半是恋爱脑白富美和穷小子的故事。
男人和女人不同,越有钱的男人就越精明,现实的可怕,他们结婚的最低标准是等价交换,很少有人愿意做亏本买卖。
因此,富豪阶级的男人结婚大多会找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亦或是名校毕业的事业型女强人,能够给他们带来实际利益的那种。
扯远了。
言归正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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