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可在镇中已算比较好的建筑。
视线垂落,又落在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口种植的太阳花上。
既可以耐活,又可食用,还是破旧衰败的城镇里,唯一的彩色点缀。
想来,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打捞的人,下船回家后,瞧着这些花,心中紧绷的弦也会松下一些。
小章鱼情绪略微缓和些,越发倚着窗户边缘。
蔚蓝眼眸定在一处,之前的决定又浮现在脑海中。
走还是留?
她们间的关系仍是未知,黎安甚至不明白,纪郁林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更不知纪郁林会不会对她一如既往。
在海中时,她既疑惑又无法克制地沉浸其中。
可现在已上岸,明天就会回到研究院中。
万一呢?
触须收紧,扒拉住窗沿。
之前纪郁林只有自己,可现在……
眼前又闪过纪郁林倒地忍疼的模样。
留下,心有不安。
离开,惦念着纪郁林。
黎安的心思有些乱,两种抉择在来回拉扯,叫她无法抉择。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其他吸引。
只见楼下有两人走来,一人外披白褂、里穿衬衫,泛着一丝不苟的严肃感,而另一人作战服,动作干练,虽然风格差异极大,但却莫名和谐。
黎安顿时一躲,藏到窗沿后、确定底下人看不见后,才小心往下看。
纪郁林、凌筠两人好像在说些什么,纪郁林虽然回应得不多,但也不算一言不发,边走边说,直至楼下,还停下脚步,交谈了好一会,继而就瞧见凌筠递给了纪郁林什么东西。
黎安眯了眯眼,视线定在那个袋子上。
还不知道是什么,但不影响小章鱼的不满。
可下一秒,黎安就见纪郁林抬头看来。
做贼心虚的家伙一慌,急忙就往后退。
躲了一下才敢重新冒头,再往下看,那两人已经不见。
小章鱼头皮一紧,哪里顾得上其他,八条触须像是被火燎过,连滚带爬就往屋里回。
爬下墙壁、又到桌腿,最后重重摔回枕头才松口气。
明明没有逃跑,但就是心虚。
——咔嚓。
开门声在此刻响起,继而脚步声从外到里。
黎安慢半拍地想起自己在生气,转头又埋进枕头里。
人坏,小章鱼将不会理你一整天。
进来的人停在半路,视线落在脏兮兮的章鱼触须上,继而环顾周围,也不知有没有猜到小章鱼去了哪里,一分钟后才又迈步。
刚刚冒出一点疑惑的小章鱼,来不及细想,又立刻进入生气状态。
八条触须都蹬得笔直,大脑袋往棉絮里面倾斜,把凹坑压得更深,如同一根直挺挺插进枕头的章鱼干。
看样子就知道非常生气。
已走到桌前的纪郁林弯了弯眼眸,继而便看见干干净净的碟子、玻璃杯。
“好乖,”她声音一柔,便夸赞道:“全部吃完了呢。”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夸的。
自认为是成年章鱼的黎安非常不屑,只是浑身软了些。
可转念一想,她又想起自己智障孩子的人设,身体一僵,非常别扭地摇了摇一条触手。
像是别扭小狗在摇尾巴。
人,小章鱼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吧……
纪郁林看得好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小章鱼这会坚定了,使劲往枕头里埋,坚决表达自己非常不高兴的决心。
得亏小章鱼是用脑袋上的腮呼吸,再怎么埋,也还剩下半边脑袋,这才免于自己把自己闷死的惨案。
人,你今天不解释、不哄小章鱼。
你!就!完!蛋!了!
可纪郁林没有哄,反倒脚步一转,去了别处。
黎安不由竖着耳朵听,听着把她把袋子放下,又脱了外套,继而进了卫生间,水声哗啦想起再停下,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坐到床上?
怎么还不来哄她?
小章鱼等得焦灼,又不肯抬头看,寻思着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不明显。
触须用力敲打了下枕头,发出“啪”的一声。
可那边依旧不动。
纪郁林在做什么?
为什么静悄悄的?
怎么就不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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