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凌阑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金光的压制下慢慢变得透明,化作光点消散,明白这是天道要诛灭自己。
他一咬牙,强行抬头看向了清休澜,对他喊道:“你能从长乐天安然离开——但如果你想让你的道侣也从长乐天全身而退,就少不了我的助力。”
清休澜控制分景的手一顿,目光垂下,落在地上的凌阑身上。
凌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有戏,眯着眼,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若是死了,可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帮你了。”
这话不知真假,很有可能是杞人忧天,虚惊一场。
但清休澜总归不希望有任何他无法解决、控制的意外发生,于是他又偏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应听声。
应听声没什么应激反应,听到这话面色不变,在察觉到清休澜投来的目光后朝他一笑,说道:“休澜如果想留他一命,就留吧。”
听到应听声这话,反倒轮到清休澜惊讶了,他诧异地挑了下眉,心想道:“今天这小崽子怎么这么好说话。”
看出他的顾虑,应听声朝解释道:“若凌阑有别的心思,不需你我做什么,天道自会出手。”
清休澜便不再犹豫,右手一甩分景,分景便瞬间刺向凌阑,在凌阑无力反抗的情况下,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
“……!”凌阑难以置信地将视线从清休澜身上移到自己胸前,看着卡在自己胸口的长剑,他似乎连呼吸都不敢重。
下一秒,凌阑就感到一阵难以抵抗的吸力,将他整个人都拽到了长剑当中。
好消息是,他终于脱离了金光的控制。
坏消息是,从一个囚笼来到了另一个囚笼。
金光失去了自己的攻击目标之后,便缓缓消失,天空重新变得湛蓝。
而清休澜则抬起右手,召回了分景,然后将剑刃横在自己眼前,看着分景剑内的面色难看的凌阑。
“我说让你救我,你就是这么救的?”凌阑显然没料到自己如今这副被控制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质问清休澜。
“我救了啊。”清休澜自然不会再被他威胁,偏了偏头,语气很无辜:“你又没死,怎么能算是我没救呢?”
凌阑:“……”真是大意了。
凌阑与清休澜对视两眼,随后身形缓缓消失在分景剑中,看来是不想再继续和清休澜鬼扯了。
清休澜是没什么所谓的,只要这人能跟在他身边做一本活的史书,那他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都不重要。
清休澜抬手,将分景再次递给了应听声,自己则带着不见黎往高空那棵花树的方向走去。
“要去做什么?”应听声接过分景,随后开口喊停了清休澜,其实他内心早有预感,却还是忍不住想从清休澜口中得到那个确切的答案。
“自爆灵府,封印灵脉,上长乐天。”清休澜言简意赅道。
即便已经猜到了大概,话也是他自己问的,但应听声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又不乐意了,垂下了眸。
清休澜对应听声的反应毫不意外,倒不如说……应听声现在这副样子才是清休澜预想之中的。
对此,清休澜早有准备,哄人的话信手拈来,就要出口,就连右手也即将抚上应听声的侧脸。
——但清休澜的动作却被一声巨响打断了。
几乎是下一秒,天空便下起红色的血雨来,应听声反应迅速地起了结界,这才避免了两人变成个“血人”的命运。
再定睛一看,那从天空中落下的,哪里是什么雨,分明就是鲜血——夹杂着大小不一的碎皮碎肉。
清休澜与应听声愕然抬眸往天上看去。
应听声召唤出的那棵花树突然从天上坠落下来,散成了千万紫色花瓣——而那些即将触碰到花树的人被天上出现的大洞吸了进去,然后化作血雨。
看着天上那个突然出现的散发着金光的大洞,别说应听声,就连清休澜也是一脸茫然。
但还没等应听声出声询问,那个大洞便颤了一下,随后往两边分开,就像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而那只眼睛现在睁开了一样。
在那眼睛睁开之后,露出了漆黑的瞳孔,可再细看,那瞳孔是由千千万万颗不断睁开又合上的眼珠组成的。
密密麻麻的眼珠缀在天空中那颗巨大的眼睛上,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应听声盯着天空上的眼睛,几乎移不开目光,低声问道。
清休澜回答不了应听声,但清休澜的直觉却告诉他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天道’的化身。”
就在这时,被困在分景中的凌阑冷冷开口:“——之一。”
“天道?”清休澜在口中咀嚼着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很难将这眼睛和予生予杀的天道联系起来。
紧接着,清休澜就问出了第二个他所关心的问题:“天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凌阑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地答道:“天道出现或消失,需要理由吗?他连让人生或赐人死都不需要理由。”
突然,天上那只巨大的眼睛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朝向了清休澜等人所站的方向,随后,那眼睛周围的眼白突然泛上了条条血丝,好像拖过道道血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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