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渴望在其前也无从遁形。
那些修士不由得仰起了头,手中的武器坠落在地,眼神空洞,神色空白,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视线再也没有从高空中的佛岚花树上移开。
他们一步步朝着天上的佛岚花树走去,就像踩在看不见的虚无台阶上一样。有的人没有手,有的人没有脚,有的人没有身体,有的人只剩了个头。
但他们的目光与行为皆是一致,目标统一,那就是天上那颗佛岚花树。
有的人在空中和别人撞上了。两人的身体皆是摇晃了一下,然后像喝醉酒的醉汉一样,从高空中摔落,皮肉绽开,骨头碎裂,甚至连眼珠子都滚出来一颗。
即便如此,那人在十几息过后却又动了动,挣扎着撑起了身,再一次摇摇晃晃地朝着天上走去,甚至连掉出的眼珠子都顾不上管。
清休澜看着高空中那颗巨大的佛岚花束,却是皱起了眉,转过头,问应听声:“这棵花树,你是从哪儿来的?”
应听声听见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转过身,走到了清休澜的面前,没有隐瞒,开口说道:“每个人都有,休澜。”
说着,他伸出右手,点了点清休澜的心间,这样的动作,清休澜也对他做过很多次。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颗花树。”应听声抬手召唤出几片花瓣,道:“从出生起,这颗种子便被埋下了。对世间的感悟是它的养料,对天地的理解是它的样貌。”
“有的人心中的花树枯萎了,而有的人心中的花树一辈子都没有盛开。”
“哪怕心中的花树盛开,也很少有人会将其召唤出来,展示给别人看。”应听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因为这就像剖开了自己的心,或是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一样,实在太冒昧了。”
清休澜听完之后有些疑惑,皱着眉,说道:“……花树?”
清休澜可从未在自己心间感受到过什么花树。
应听声点了点头,看清休澜疑惑不解的神情,似乎想开口问些什么,但事关自己的内心,这样的问题太敏感,显然不适合现在说。
于是应听声只笑了笑,没有再深聊这个话题,指了指周围那些掉落下来的人,又指了指天上那棵佛岚花树,最后,他指向已经空无一人的主灵脉,开口对清休澜说道:“去吧。”
“去封印主灵脉吧,休澜。”
清休澜看着应听声,神色复杂。
他知道,应听声会在外面帮他控制住局势,他接下来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将主灵脉封印。
但清休澜也有一种隐约的感觉,此去,他凶多吉少。封印主灵脉所要付出的代价清休澜已有预感,他也知道,最后所得到的结果,一定会让应听声伤心。
应听声眼眸清澈明了,很明显,他也知道清休澜会面对怎样的结局,但他选择了接受。
应听声看着犹豫的清休澜,往前走了一步,俯下身,蹭过了清休澜的唇角。
清休澜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一个极轻,又极重的吻。
应听声低声对清休澜说道:“记住你说过的话,休澜。我会一直等你来带我走,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应听声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伸出手,用轻柔的灵力不由分说地将清休澜送进了地下的主灵脉。
似乎清休澜在这里多待的每一秒,都是对他应听声意志力的侵蚀。
他害怕自己再多看清休澜两眼,就不舍得让他离开了。
清休澜明显还有话想对应听声说,但却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应听声挥出的灵力送离。
这是应听声的一点私心,他希望清休澜这句可能是道别的最后一句话,留着等他们再次重逢时说。
如果他们真的能重逢。
——
清休澜眨眼间就来到了深邃幽暗的地洞之中。
主灵脉其实很像一条宽广的地下河流,被半透明的晶莹液体包裹在内的,就是混杂着灵气与浊气的黑白气体。
但现在那些黑白气体中,却多出了另一种颜色的物质。
这种物质呈金色,浓郁异常,几乎占据了灵脉绝大部分,灵气与浊气混杂在大量的金色当中,显得格外渺小。
清休澜看着面前金色的神力,表情却没什么波动,直到两息过后,他才像恍然从梦中清醒一样,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将烦乱的思绪清理了出去。
不见黎还被清休澜带在身上,他抬手唤出这柄曾经属于应听声的长剑,用自己的灵力将其包裹,随后用剑尖在那漂浮于半空中的透明晶莹液体上一划。
瞬间,就像用剑轻松地划开一道布料一样,被透明液体包裹在内的三种不同的力量一股脑地从里面涌了出来,不约而同一起冲向清休澜。
清休澜下意识伸手挥出一道灵力,在自己周围凝成一道结界,用来抵挡这些杂乱的力量。
灵气与浊气在撞上清休澜凝成的结界之后,就像水流撞上玻璃一样,被尽数挡了回去,散落在四周。
但那金色的神力却畅通无阻,视结界为无物,直接穿透了结界,在清休澜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强行涌进了他的经脉当中。
清休澜瞳孔一缩,瞬间感到一股热意袭来,就像吞进了一个太阳一样,几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灼烧殆尽。
他下意识运起自己体内的灵力想要将这股外来力量从自己的身体中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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