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
齐斯撕下门上的符纸,用细铁丝撬开铁门的锁,甫一拉门,就被灰尘扑了满脸。
于是他又喊:“徐瑶——”
纸人们再度出现,在一番折腾后,终于将二楼打扫干净。
齐斯走进自己曾经蜗居的小房间,从行李箱里拿出被褥和床垫,铺在单人床上;又去到房间隔壁,打开棺材盒子,将两副骨架抱出来,平放在床上。
4月2日那天,喜神像被准时邮寄到齐家村。
在感应到快递被拆开后,齐斯当即远程发动了效果,将整个齐家村化作一片鬼域。
4月3日一整天,村民们在村长的组织下,不信邪地四处乱跑,结果死了大半。
同伴的死亡激起物伤其类的感触,恐惧和绝望迅速将人群腌制入味,所有人都将会是生产罪恶的绝佳佐料,等待罪魁祸首的信手采撷。
4月4日,也就是今天,齐斯估摸着齐家村被鬼怪改造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入住。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他的主场,成百上千的恐怖鬼怪在此肆虐,俨然将此处化作和现实中的双喜镇如出一辙的诡异之地。
区域性诡异事件的危险程度至少是B级,解决起来得不偿失。双喜镇尚且要等到舆论发酵才能得到处理,更别提坐落在犄角旮旯的齐家村了。
哪怕真有不长眼的调查员想要过来找麻烦,也得看能不能突破鬼怪的封锁再说。
齐斯回忆着一路走来看到的尸体,料想生产的罪恶必然不少,不免心生期待。
他躺到床上,任由意识沉入黑暗,回到游戏空间。
再睁开眼时,只见无数道黑色的烟气在虚空中横冲直撞,原先黯淡陈旧的神殿似乎是被罪恶所滋养,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壁画色彩亮丽,容光焕发。
齐斯兴味盎然地观赏了一会儿活泼的罪恶,才从道具栏中取出海神权杖,握在手中。
黑烟好像终于找到了归宿,纷纷向权杖涌去,在洁白的三叉戟上铭刻出一道月牙状的花纹,细看又像是邪神的触须,扭曲而诡异。
罪恶以黑烟的状态四散时看上去数量繁多,触到权杖后却只勾勒出一个笔画,便消失殆尽。
神殿在几息间变得干净空阔,齐斯的瞳孔放大又缩小,有破碎的词句如同梦呓般映在他的眼底。
【罪恶……海神权杖吸收到了罪恶……充足的罪恶……】
不属于诡异游戏的提示文字,却又有同源和相似之处,更像是曾被粉碎的废案,在系统故障时被从冗余信息的海洋中翻出。
无数的知识在脑海中翻涌,赫然是一张张残缺的身份牌,【禁忌学者】【空想演说家】【瞑目独裁者】……
所有卡面都看不清细节,只有不辨意义的名词在眼前飞窜。
一道冷漠的声音居高临下地宣判:“这是不属于你的命运。”
齐斯好像看到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眸的虚影,隔着黄色的云层和鎏金的海洋平静地向他投以注视。
纷纷杂杂的思潮不可遏止地灌入他的意识,将他的思维殿堂尽数挤满,又从灵魂的缝隙间溢出。
千万道不同的声音齐声交响,诉说同一个意义:
“规则以罪恶为食。”
规则以罪恶为食,神明集众生之罪恶,于是,规则以神明为食……
祂死去许久了,连神躯也被更高的存在吞噬。祂依旧没有消亡,只是因久未进食而感到饥饿,意识也在无尽的等待中沉眠。
直到再度尝到罪恶的滋味,祂终于醒转,残缺的意识开始叫嚣永恒的贪婪,他想要更多……
海神权杖剧烈地震颤起来,齐斯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撕裂又重组,一层层剥离后分散到各个角度,从四面八方、或远或近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僵硬地坐在高背椅上,被权杖中伸出的黑色触须缠住手臂和脖颈。
触须的虚影从他握着杖柄的手伸入血管,不受阻隔地在各个经络腔道间爬行和蔓延,吸盘又延伸出新的触须扎根入皮肉,占领每一片新的领地。
“夺舍。”
齐斯冷不丁地想到一个词语。
他好像天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脱离危机的方法随着灵魂的抽离在思维底部越来越清晰,宛如镌刻在基因编码中的远古记忆。
他走过去,从另一边握住自己肉身的手,牵引着它去触身侧垂下的金色藤蔓。
刹那间,如同落水的人有了支点,他的意识再度回到身体,作用在身上的压力和窒息感荡然无存,连同触须和文字也几不可见。
身体回归灵魂的掌控,海神的触手被逼回权杖,齐斯急促地呼吸着,看着眼前的异样一点点淡了下去,视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沉淀。
神殿再度恢复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寂静中甚至能听到心脏的狂跳,一下,一下……
假扮神明带来的利益和被海神弄死的风险两相权衡,孰大孰小是个问题。
良久的沉默后,齐斯轻笑出声:“契不是说,除了祂,其他存在无法擅自进入这里么?海神算是什么情况?因为我拿了祂的权杖?”
他将权杖扔回道具栏,侧头看向刚刚救了他一命的金色藤蔓。
在四枚叶片的环簇之中,一个金色的苹果若隐若现,因为刚长出的缘故,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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