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现在你闻过了,还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吗。你要求的是两次。”
宁烛摸了摸颈侧,指腹摩挲着颈环外侧,迟疑了下。
他不确定是否该向对方提起自己腺体的缺陷。
一来,这是他的软肋,宁烛没有向别人示弱的喜好。
二来,凭借宁烛对窦长宵不多的接触来看,对方虽然外表不易接近,其实是个挺容易心软的人。他担忧窦长宵会因为同情心做出不正确的决定。
他的腺体治疗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需要匹配上的alpha长期提供信息素,至少以年来计数,这其中一旦掺杂上同情等因素,虽然会利好宁烛,可未来一定会成为窦长宵的一个大麻烦。
所以他一开始希望的,就是跟窦长宵进行单纯的交易,不涉及其他。过程中再一边等待匹配库的结果,后者如果有消息,他们之间的交易关系也就可以随窦长宵的意愿决定何时结束。
哪料到这小子的底线是薛定谔的底线,还死倔……
他不说话,窦长宵没有再追问下去。
车厢里没有任何皮革和香水的味道,气息很干净,宁烛只嗅得到对方信息素的气味。
或许有匹配度的因素在,宁烛特别喜欢对方的味道,闻起来像是夏天暖融融的太阳,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下来,神经在安宁中被困倦一点点渗透。
副驾上忽然没了动静,窦长宵想说差不多了让宁烛下车,转头才发现对方脑袋抵在车窗上,闭上眼睡着了。
“……”
窦长宵面无表情地盯着宁烛的侧脸看了一阵儿。
忽然间,对方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缩了一下身体。
这人貌似身体不大好,上次在画展昏倒,他试过宁烛的体温,感觉到有些低烧。
方才在安江广场的时候,窦长宵也感觉这个人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对劲,不过当时并没有问出口。
窦长宵探手,想碰一下宁烛的额头,快挨上时又停下来。
他将手收回来一些,看了眼旁边的车内后视镜,转而用手指去拨弄了两下那个骨头形状的小狗牌。
*
不知过了多久。
宁烛意识模糊中,感觉到自己的前额被人碰了下。
他眼睫颤动两下,困倦地半睁开眼睛。
感觉到面前笼罩着一块阴影,他才清醒一些,声音闷闷的:“嗯?”
窦长宵与此同时也收回了手。
宁烛把身体坐直,迟钝地反应了两秒,说:“不好意思,你的信息素很有助眠效果。”
窦长宵:“。”
他用拇指摁了下食指指骨,那里有一点不属于他的微热温度。
窦长宵说:“你有点低烧。”
宁烛怔了下,才回过味来刚才是窦长宵在给自己试体温。
虽然没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他还是先回答说:“哦……不是。我体温天生比别人高一些,不是发烧。”
具体原因宁烛也不清楚,生下来就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热,小的时候精力也好一些。不过一旦感冒发烧,体温计上的数字总是特别高,容易把人吓到。
所以当初从家里离开以后,他给自己取了“烛”这个字。
宁烛以前不叫这个名,是他在升高三的某个假期给自己改的。
那天正好是中秋节,宿舍的几个室友都各自回家,他独自在教室里自习到傍晚,晚上跑去校外溜达的时候碰见了已经散场了的祭月活动。
北城每年过中秋的时候,都会有祭月、放天灯一类的传统习俗,可惜学校离放灯的场所有些远,宁烛一直没什么机会去后者的凑热闹。
祭月活动似乎是某个商家为打广告举办的,来凑热闹的人群散场以后,祭桌上的贡品等等就都被撤走,只留下两支燃烧过半的廉价香烛还在燃着,其中一支的火焰很大,在风中摇曳着的火光甚至看起来有些烫。
宁烛不知道为什么被吸引住视线,盯着瞧了会儿,忽然觉得那个努力燃烧着、温暖又短暂的东西跟自己有些相似,于是就这么草率地改了名字。
……
见窦长宵依旧看着他,不大信任他的样子,宁烛失笑道:“真的。从小就这样,我脖子上最暖和呢,冬天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小猫总爱往我脖子里钻。”
不是发烧?窦长宵顿了顿。
所以这人上次在画展晕倒也跟感冒发烧没关系了?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然而宁烛说着,用手指扯了扯颈环。好像打算摘掉颈环让人试试温……
窦长宵就把脸转开了。
睡醒后,宁烛的精神貌似好了一些。
他看一眼腕表,发现自己在窦长宵这里睡得真是挺久。他以为只是闭眼眯了两分钟盹儿,居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这小子也是有耐心,等了这么久也没吭气叫他。
“我得回公司了。”宁烛说道。
窦长宵:“现在?”
已经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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