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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辱立马想起上次的景象,遭了。
上次成南街的爆炸预告,不是假的,是真的。陌生人看出他脸上的惊愕,哈哈大笑:“还有三十分钟,你要怎么办呢。”
这个小混混什么都做不了,11:00分时,这枚绑着五斤烈性炸药的炸弹,将会准时在成南路中段的一家炒菜馆后爆炸。
他精心地绑在天然气管道上,用锁链扣死,没有斧头锯齿是拆不下来的。
尺绫害怕地扯了扯耿辱的裤子,缩缩身子。耿辱却已经彻底愣了,他看时间,29分钟,28分59秒,28分58秒……
陌生人的计划做得非常精细,两手准备,他早做好炸两处地方的决心。
就算报了警有什么用,就算警察赶了西医大有什么用,就算被这小混混截胡了又有什么用?
今天,总会有一个预告要实现的。
耿辱怔一秒。
他立马提起步转身,连尺绫都顾不上,径直往最近的小道跑去。
陌生人看着他急忙的背影,只觉得更加荒谬,更是哈哈大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这大黄毛报了警更符合他心意,这样,警方都闷头赶过来保护专家,压根不会有充足的警力去拆另一个炸弹了。
尺绫站在那,看着他。
小孩的目光本该是充满烂漫的,落到他身上,陌生人又有些疼,这目光烧得他皮肤灼热。他强硬地对上目光。
尺绫并没有说话。很久,他才一句,天真中夹着怨闷:
“我以为你会是好人。”
陌生人彻底愣住。
只可惜故事没有反转。尺绫猜测的情节没有发生,陌生人一头盲目撞入了悬崖,坠毁深渊。
他点开电话手表,打电话给警察叔叔,用稚幼的声音说出:
“你好,”
耿辱飞身过矮墙,抄了直线最近的近路,从西医大过去要起码二十分钟的路程,他抄最近的路,一路狂奔,将路程压缩在十分钟以内。
抵达的时候,已经是10:42了,留给他只剩下20分钟不到的时间。人头涌动喧闹,前拥后挤,他一支箭似地穿过人群,即刻寻找炸弹,凭着记忆和推测,直奔人流最多的十字路口处,没有。
他突然记起之前的位置,成南路中段,他提起神飞奔,脑海里组合着以往案情的记忆,大概率在管道隔壁。
他急速拐进一条小巷,刹住脚步,找到了。
耿辱蹲下来,此刻,外面已经逐渐听到警车声,他顾不及去张望,立马开始动手查看炸弹。
他好多年没碰这东西,但一上手,有些许肌肉记忆,不自觉就开始动起来。他只嫌自己动得太慢了,恨不得有八只手,开始暴力拆解。
警察正在疏散人群,大家的脚步声急促,害怕地叫喊着,都在往外跑。耿辱恨自己的手快动啊,用钥匙小刀拆半天只拆出半边塑料盖子。
他看时间,只剩十二分钟。
警察来不及拆弹了,现在疏散群众才是最重要的,商业街里成千上万的人,但凡炸弹在商业街的任何一个角落爆炸了,死得可不止两只手。
耿辱暴力地拆解,拆不动,他听到警察和群众从外面奔走的脚步声,他想大喊一声“我在这儿。”还没来得及喊又想“算了”。叫来了也没什么用,拆弹专家也不可能在十分钟内立马调得过来,还不如靠他自己。
他终于找到导线,深呼吸一口气,但很明显,制造炸弹的青年也在这一步做了手脚,五花八门的,根本分不清那根打那根。
全割了算了。耿辱想掏出小刀,刀刚刚翘盖子就已经折了,钝得不行,完全锯不断。
忽地,一只小手拿着剪刀,伸过来。
“咔嚓,”
耿辱愣住。
尺绫剪断一根。
第65章
耿辱的能力是天生的, 倒没什么特别,就是第六感点满了。直觉有时候能转化为幸运值,这点不常见, 但每当拆炸弹时就尤为明显。
他曾经在拆弹时想过自己是否会耗尽幸运值, 在某一次爆炸中死掉。近十场排爆下来, 他还是会习惯性思考这个问题, 但并不会因此忧虑,因为他确实是天选之子。
只可惜,尺绫是个大倒霉蛋。
耿辱攥在手上的线咔嚓一下断开,剪刀出现在视野里。他惊讶地抬头, 尺绫突然出现在身边,小脸白白地看自己。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没了, 要跑了。
要是说这条线是薛定谔的线,那么耿辱碰到他的时候这条线就一定不会炸,但现在不是他剪的, 观察者属性被尺绫取代, 这个炸弹就不一定不会炸了。
他扫过炸弹,明显还没哑。他与尺绫四目相觑,尺绫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耿辱愣愣的, 满脑子充斥要带他跑的想法,在一瞬间起身揪住他提起来, 就要往外冲。尺绫才后知后觉知道炸弹要爆炸了, 想, 自己也许应该要喊, “救命啊救命啊。”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耿辱突然停住, 转身起势折回去,蹲下将尺绫放到炸弹前面去。尺绫还没站稳, 突然手腕一紧,耿辱夺过剪刀一转唰啦割开他的手,鲜血瞬间涌出。
“祖宗你快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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