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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吻这个人,想标记这个人,想啃食他的血肉,想彻底的拥有他,最好是将这个人拉到与自己同样的高度之上,不再仰望,卸下这个人的所有外壳与防备,然后对这个永远清醒冷练的上校做尽遐想事。
如果,他真的彻底属于自己……
蔚起的肤色偏冷,激动的时候泛起其他颜色吗?体内难受的时候,眉毛会蹙起来吗?刺激重了,眼尾会被留下一抹红吗?喘息的时候,自己可以咬一口他起起伏伏的喉结吗?
还是会哭呢,即便是哭,蔚起也应当是哭得特别好看的,他还没见过蔚起哭……
现在的简秀是一点星火,蔚起是草木也是冷泉,反覆之间,既可以烈火烧灼,也可以舒缓清凉;两种纠葛的需求被白檀裹挟,这么近,只需要他咬下,他便可以将白檀吞吃入腹,藏在自己的身体里,谁也夺不走。
信息素里,占有与掠夺穿插进了他的思维里,刻进了他此前从未察觉的骨与血中。
原来,这就是Alpha。
理性与欲望互相啃食,简秀已经快疯了。
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咬下蔚起的腺体,不敢打破那覆水难收的一步,只能借此苦苦压抑:“蔚起,我现在没有办法向你解释什么……后续……会有人来向你问询关于我的情况……你,只需要如实告诉他们就好……”
简秀苍白的脸上冷汗聚拢成珠,与蔚起肩上伤处滴落的血珠汇聚,橙花与白檀彼此交融粘合,好像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其分离,可最后却又有一线之隔,咫尺天涯,不能再进一步。
“简秀……”蔚起发现此时此地,面对这样的简秀,他竟然难得的哑然。
苍白的不止语言,还有未知。
“上校……”年轻的文学教授眼角还带着泪,强忍着身体内部蛮横的痛苦,颤抖着摸索着蔚起的唇,不敢吻下,“蔚起……我……好难受。”
对欲望的渴求从四肢百骸的骨头缝隙中钻出,细细密密的撕咬啃食着他的心脏,心理上的求而不得与身体上的阵痛没有一个可以被缓解。
蔚起,我其实一直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同样年轻的上校紧紧抱住怀里这个抽泣的人,这个人是个二次分化的Alpha,也是目前最有可能葬送自己前半生所有努力与成就的人,可蔚起只来得及悲悯怜惜,来不及防备了。
蔚起轻轻拍着简秀的后背,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简秀,我很抱歉。
这是第一次,由蔚起之口向简秀诉之这样深重切实的歉意。
“蔚起,你,咳!不需要选择我。”简秀安慰着他,“是我,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简秀。”蔚起眼睑下垂,倾听着脆弱青年的剧烈喘息,欲望涌动,道似无情又似多情,“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由于药物反噬的痛苦再度袭来,剧痛席卷躯体的简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是一尾缺氧的鱼:“你……只需要做蔚起,你只需要是蔚起……我……只要……蔚起。”
“……嗯。”蔚起简短的应着他,“好。”
“如果……我撑不下来……做上校该做的事。”简秀口鼻处漫处温血又覆盖了一层于蔚起的军装上,重新染红了发黑的斑驳血渍,“蔚起,我撑了十一年了……现在是我……我们好不容易可以抓住的一步棋……很多人需要这个真相……”
简秀需要,简家需要,莎莉需要,东部星区需要,第九星十一年来的亡者需要,人类星联需要,至于蔚起……蔚起未必需要,但简秀希望自己可以给他这份坦诚。
而蔚起不语,只是单手静静抱着简秀,另一只手的指尖缓缓扣上了方才已经松下的军用配枪,枪械触感坚硬、生冷,不近任何人情。
他缓缓抬起枪口,放到了简秀的心前。
“如果……”蔚起没有说完,“不会疼的。”
“好,我相信你。”简秀扶稳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生死悬命之间,“我相信蔚起。”
不过是豪赌,他也没什么可以输的了。
蔚起,我本可无爱亦无怖。
可我偏偏遇见了你,故而从已死的胸口再度新生得了一点温热的跳动来。
所以,我不是再相信了人类,也不是再选择了人类,蔚起,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没有下一个这样万般搓磨无力的十一年,只是你在,我一身孑然,不知如何相赠,我给你不必犹豫矛盾的权利,给你放弃我的权利,给你两全齐美的权利。
我没有选择人类,我只是选择了你。简秀咀嚼着这一点神思,翻来覆去,竟然从生生撕裂的疼里,觉出了一点浅浅的甜来。
如果这是星联为我布下的软肋,其实不必任何标记,更不必走到最后一步,只要你是蔚起,只要是你,我都可以甘之如饴。
但你不必知晓这一切,只需要是本来的样子就好,永远来日前途大好,永远恪守你的信仰,永远不必登高跌重。
为之困兽,我心甘情愿。
只在当下这一个瞬间,蔚起刹那有了从简秀苍白病弱的指尖抽出枪口的冲动,只不过是短短一息,却清晰又深刻的划拉在了他的心绪之上,毫无遮掩,茫然得全然不知所以。
一切惊涛骇浪都被遮掩于蔚起沉默的垂眸之下,寂静得没有声息。
简秀:“蔚起……陪我说说话……”
蔚起呢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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