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夺她内丹之中的九方之力。
说到底,就是为了九方之力。
地界天道不能直接夺她的力量,这才大费周章。
但她若愿意给呢。
她本源之力为九幽瘴气,生挖内丹,也不是不能活,就是这个过程痛苦了些;运气好的话,也就是重回瘴气,养个千年就好;运气不好的话,或许要等上数万年。
虽说这法子是窝囊了些,但也总比让身边这个傻子以卵击石,再死一次的好。
至于与地界天道的种种恩怨,有机会报仇就报,没机会就好好活着。
叶南徽攥住楼砚辞的手,此刻楼砚辞正垂目看她,那双眼睛生出压制不住的乖戾,连看着她的眼神也显得冷冰冰的。
啧,小魔君脾气可真大,让鬼心生不悦。
叶南徽踮起脚尖,伸手揉了揉楼砚辞的脸,搓得他满脸都是她的指印,戾气消解了几分,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这才对嘛,杀气那么重干嘛。
还是历练得少了。
也没掐诀,叶南徽歪了歪头,出言威胁:“我有法子解决此事,你待在这里,不准动,动了就真不要你了。”
掐什么定身诀,也没有她这一句话管用。
叶南徽飞身而上,对着地界天道也懒得费什么口舌,望着她眼里的些许怯意,将自己心中之念化作心法,传给了地界天道。
“” 地界天道一时有些沉默。
叶南徽耸耸肩:“我如今多用的是瘴气之力,这力量我炼化也不过十之一二,你寻个好时机,我亲手剖给你亦可。”
因果相制,叶南徽也不怕地界天道翻脸无情。
见地界天道没有出言反对,叶南徽估摸着这事情也算是成了,又偏头看了看谢淮,本不想多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倒是说清楚得好:“我会杀了你。”
“姜隐、慕拭雪还有她娘的生魂都是被你抽走的吧?” 叶南徽如今也并不能十分确定谢淮的目的,但于她而言,却也并不很重要。
“夫诸的死,也是你一手计划好的?” 叶南徽虽是发问,但也没想着让谢淮回答。
她一早便想好了。
若非要利用谢淮破开上昆仑的仙力屏障,她在山下就会和谢淮摊牌。
叶南徽伸手,用内丹炼化的一两分力量,朝谢淮勾了勾,他怀中古琴便脱手朝着叶南徽而来。
有几分熟悉。
叶南徽轻轻抚了抚琴,她从九幽脱胎,尚不识字时,便有“徽”字印在她的识海之中,想来便是九方力量残余的记忆。
那古琴在她手下发出低鸣,显出亲近,可惜她并非九方,使琴也使得不好。
失了古琴的谢淮并未慌乱,看着眼前的叶南徽,他轻轻笑了笑:“你使琴不好,使剑才相配。”
说完,谢淮伸手一握,镇妖剑蓦然出现在他手中。
天道化身眉头微皱,伸手欲夺,却被镇妖剑周身气息逼退。
“镇妖剑曾乃九方佩剑,仙家之物,你便是这地界主宰也碰不得 。” 谢淮好心替天道解释,随即竟轻轻松手,将镇妖剑推至叶南徽面前。
“南徽,你须用此剑,劈开昆仑,以昆仑之石重塑一条新的通途,打开天界大门。”
“只是,尚缺一物为此剑重新开刃。”
谢淮右手一挥,在地上的楼砚辞被他牵引而起。
“嘘。” 见叶南徽欲攻,谢淮出声制止,“别冲动。”
一缕极为细微的线,自楼砚辞心口处蔓延到谢淮手中:“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谢淮有些无奈:“可实在没想到,南徽你太过能屈能伸了些。”
“地界天道加诸在你身上的轮回之苦,你竟也忍得下。”
“逼得我只能行此招。”
谢淮只轻轻拽了拽手中丝线,楼砚辞脸色便几近纸白,神魂连同躯壳动弹不得,也无法言语。
“这丝线,在楚宅时救了他一命,以我仙力为载,替他缝合心脉,他化魔以后,我又往他神魂之中,注入了一道我的仙力,作为粘合,融入这丝线。若这丝线断绝,便是成魔也无济于事。”
“啧啧,真是可怜。” 谢淮叹息一声,看向叶南徽,“天道重启轮回十二次,他为你自刎成百上千次,苦苦挣扎于轮回之中,好不容易得见你一面,却又看你另结良缘,受尽折磨,从天生仙骨的天命之人堕落成现在这幅模样如今他之性命尽在你手,就全看你救不救他了。”
“对了。” 谢淮微微一笑,牵了牵那屡仙力所做的丝线,“说起来,当初我能得机会在他心口种下这缕仙力也多亏你在楚宅,刺向他心口的那一剑呢。”
分明知晓谢淮是在激她,叶南徽还是没忍住脸色一白。
“叶南徽,我要你以你之躯壳为祭,为镇妖剑开刃,魂入九方仙身,劈了这昆仑。”
谢淮话音落地,天道反应极快,出手便要掐断那屡丝线。
但更快的是叶南徽,古琴在手,辅之以九方之力,硬生生接下拦下天道。
零零碎碎的线索,迅速被串联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