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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紧”。如何进?进哪?又为何紧?

  千提抿了抿唇,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月色中忽闪忽闪,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她身子动了动,一只手贴着褥子朝封易初贴近,灵巧地从他腋下穿过,另一只手自上方环上他的腰脊。

  两手在他背后相汇,千提卯足了劲,用力将他抱紧。

  少年身体一僵,骤然睁开眼睛。

  黑夜中,少女墨色的眼眸反射着皎皎月光,比天上星辰还要干净透亮几分。

  “不喜欢吗?”千提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失落,“莫不是我力气太大了,将你弄疼了……”

  “喜欢。”封易初缓缓睁开双眸。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他逆着月光而卧,眼底的宠溺隐于黑暗中:“睡吧。”

  “嗯。”千提嘴角噙着抹笑意,往他怀里靠去,与他贴得近些、再近些。直至近无可近,她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没一会,她又睁开:“你说,国师那狗贼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脸都气绿?”

  封易初:“……”

  “又不说话,睡着了吗?”千提将耳朵贴近他胸膛:“可是你心跳好快诶……和我的一样快。”

  “……”搂着她的那只手默默松开,封易初兀自背过身去。

  “诶,别啊,不逗你了。”千提从床上爬起来,绕到他面前躺下。

  这床本来不大,原先她是靠墙睡的,如今挤在床沿,侧躺着倒是勉强能睡,背后却空荡荡得瘆得慌,只好往他怀里缩了缩,道:“你往里面挪一挪,我快掉下去了。”

  封易初身子动了动,顺手将被子往她那腾了些。

  “也不知道你这样究竟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我还有好多话想与你说呢……”千提叹了口气,小声道:

  “罢了,你自己应下的事情,明日醒来可别赖账。不然,我就算绑,也得将你绑回姜国去做驸马!”

  她轻轻拥抱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梦里她不是公主,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不用被迫和亲。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凤冠霞帔,她终于嫁给了自己喜欢的少年,过了平淡却幸福的一生。

  翌日。

  “不好了!易初!出事……嘶——”慕云琛猛地推开房门。视线落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影上时,他身形一僵,呼吸停滞了半瞬。

  “不好意思,走错了。”他手忙脚乱地带上房门,转身离开。余光瞥见院中那黑白相间的毛球时,他脚步骤停,匆匆折返,轻轻扣响房门:“……易初?”

  “进。”

  “我不敢……”慕云琛抬起的手缓缓回缩:“我……我什么都不曾看到,你别灭我口。”

  “进。”清冷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慕云琛两眼一闭,狠下心推开房门。

  床边,封易初着一袭月白色长袍静静端坐,身姿挺拔,如孤松独立。一夜长眠,墨发松散了些许,却不显凌乱,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他眉眼如画。

  他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深邃而悠远的眼眸倒映着晨起的微光,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

  慕云琛抿了抿唇,目光忍不住掠过封易初往后看去,却见枕头上空空如也,方才匆匆瞧见的画面,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他长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正要开口,却见一个脑袋从封易初身后探出来。千提两手抓着封易初的小臂,杏仁般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忧虑:

  “出什么事了?可是国师那狗贼寻到这处,要来抓我了?”

  “不是……”慕云琛一句话哽在喉头。目光在封易初与千提身上左右游走,良久,他深吸一口气,顶着被封易初杀人灭口的风险,改口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阿姐找他,恐怕得将人借走了。”

  言外之意,是朝堂上的事。

  “你阿姐?”千提眨了眨眼睛,想起昨日封易初给她的令牌,心中莫名有些警惕:“丞相?”

  慕云琛低下头去,正琢磨着该如何作答,封易初倒先一步开口了:

  “是。”

  千提攥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果真是她吗……

  可阿初如今一无官职在身,二无显赫家世,她为何会将丞相府的令牌给他?这大清早的,这般匆匆将他叫去,若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又能是什么事呢……

  心底一瞬间被失落填满,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千提轻轻扯了扯封易初的袖子,道:“阿初,我有好多话还未与你说,你能不能……”

  “千提,”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他侧眸看她,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我。”

  未等她作答,衣袖自她手心抽离。他起身离开,衣角带起的微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牵动几缕愁绪。

  封易初随慕云琛出了小院,见千提不曾追出来,才沉声问询:“发生了何事?”

  “昨日祭祀时曾与你发生口角的张大人,今早上朝时,被人用火药炸了,血肉模糊,当场毙命。马车爆开时,衍之恰巧就在不远处,被炸起的碎屑弄伤了腿,没个几十天怕是好不了。”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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