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前任16号
,评委那边打算提前内定了。”
以前对她来说,这种别人花点钱就能抢走的奖,都是无关紧要的。
但陈楚星却记得,有人不喜欢她这样做。
她下意识看向身旁低着头的人,耳边仿佛也响起了过去,在经历类似事情时,程时鸢气鼓鼓的声音。
“花钱?怎么,就他们有钱啊?陈楚星你不许这么抠门,赚那么多钱不就是这样的关键时刻花的吗?”
“虽然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额外花钱买很不爽啦!可是被人抢走,不是更不爽吗?”
回忆浮现在耳畔,陈楚星的眼中,也忍不住带上暖融融的笑意。
她一改过去的作风,回答时,也有意提高了声音,话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期盼:
“既然对面喜欢花钱扬名,那我们也帮帮她吧。让尤姐抽空去联系几个记者,也给她宣传一下好了。”
陈楚星不着痕迹地看向程时鸢。
小时说过,要她改掉这个坏习惯。那如今,有乖乖听话的自己,能不能从她这里得到一分表扬——
就算没有表扬,换成其他的什么,也可以。
但直到陈楚星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程时鸢都没有和她再说一句话。
在助理不知所措的目光下,陈楚星忽然扯了扯唇角。
她终于,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和小时,真的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或许方才换成另一个陌生人,都能比她更容易乞得程时鸢的关注。
陈楚星低下眼睛,瞥向桌上那杯不再飘着热气的红茶,只剩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滚落。
冰冷的水珠,似乎滚进了她的心底。
她知道,今天再也无法从程时鸢那里,得到一句真话。
即便她想要帮助、想要守护对方,恐怕,早已对她失去信任的程时鸢,也只会继续用那副拙劣的伪装,来试图向自己说谎。
想到这里,陈楚星忍不住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可作为她过去的恋人,也是她演技方面的老师,程时鸢到底凭什么觉得,自己会被轻易骗过去呢?
凭她陈楚星永远都舍不得,真的让她心爱的大小姐为难吗?
陈楚星收敛了目光,将话题转移到尤姐带来的红茶上,轻声问:
“……这是尤姐今天知你要来,连忙托人送来的,已经不合你口味了吗?”
程时鸢听着她好像在问茶,又好像在问人的话,想起从前在剧组,也总是受到她那位经纪人的照顾,二话不说,折返到她身边。
把这杯,因为沉迷整蛊游戏忘记喝的茶,满满干了一大口。
她直视陈楚星的眼睛,挑衅般说道:“茶当然是,一直都很合口味。”
至于人嘛——
她正准备再故意说几句刺人的话,却不料还没张开口,身体就忽然晃了晃。
甚至眼前也跟着发黑,一阵天旋地转间,连手中的茶杯也端不稳。
程时鸢险些脚下一软摔倒。
可下一秒,她便眼睁睁看到,那个原本神色哀伤的人,这时却从容不迫地,上前扶住了她,甚至连茶杯,都能帮她重新放好。
隐约之间,她听见了一声轻叹。
惊怒交加之下,程时鸢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瞪圆了眼睛:“陈、楚、星!你竟然……”
可她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脸。
迅速被黑暗蔓延的眼前,程时鸢最后看见的,是那个始终在掉的红色倒计时。
——因为刚才那个被打断的吻,陈楚星还没能解锁!
生命倒计时只不过看起来有所余裕。
程时鸢却无法预料,自己是否能在它归零之前,重新睁开眼睛。
而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要伸出去勾电话的手,也被陈楚星合握在掌心,十指相扣。
张牙舞爪的猫儿,终于肯乖下来,柔驯地依偎在人怀中。
陈楚星抱着这失而复得的温度,明知药效已经发挥作用,对方听不见任何话。
还是没忍住,低头嗔怪了一声:“小没良心的。以前又是叫前辈,又是叫姐姐的,现在就只会对我直呼大名了?”
点了点程时鸢的眉心,她让助理拿来自己的替换衣物,准备先替人将这身惹眼的拍摄服装换下。
既然从这张嘴里问不出半句实话,陈楚星只好亲自带人去医院做检查。
一粒粒解开上衣纽扣时,陈楚星的目光都还盘桓在,她下唇的伤口上。
桃花般粉嫩的唇,哪怕经过妆容修饰,也依然掩不住那破损痕迹。
让人完全能想到,那些不过是刚得到竞争资格,就迫不及待肆意妄为的家伙,是怎样有恃无恐。
直到嫉.妒的目光里,闯入的大片雪白色上,显露出更为鲜明、张狂的挑衅。
仿佛留痕者也心知肚明,自己无法独占这角色,所以得意洋洋地,要在已经攀登过的高峰上,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