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怎么了?”
“你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江梅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她之前没注意,现在想了想,自己给女儿买的裙子她好像也都不穿。
酆理这货穿衣风格都很利索,那皮衣挂着叮叮当当的东西洗衣机滚的时候都能唱出交响乐,偶尔穿的稍微没那么像个混混,但也没见穿的稍微女一点。
衣服老大,估计衣柜里一件裙子都没有。
而且眼前的小姑娘虽然身高不高,但是穿衣服越来越好看了,好像从土里被刨了出来,泥土的腥味散了一些,剥出了点很难描写的气质来。
是我的女儿么?
江梅花心想,但是转念又打消了,因为陈糯喊了声妈。
“您想什么呢?”
陈糯有些无语,总觉得自己被连坐了,虽然自己酆理这货喜欢,但也不代表她就喜欢女的了。
我之前还喜欢周枫想呢。
她想到这段带着欺骗的友情,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你们都是大姑娘了有自己的主意,我老了管不了了了。”
江梅花唉声叹气,陈糯知道她自己接下来得说什么:“妈你哪老了和我出去买菜都说是我姐呢你还老。”
江梅花心花怒放的,站起来拍了拍膝盖:“就你嘴甜,哎妈下去做饭了。”
下去的时候碰见回来的酆理,酆理一放假就去剪了个头发,发尾一刀切,她向来没有刘海,几缕碎发垂在额钱,越发显得眉目凛冽。
“奶包回来了?”
酆理嗯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扶着江梅花的陈糯,陈糯掀了掀眼皮:“怎么了?”
酆理笑了一声:“这毛衣挺好看。”
江梅花得意起来:“好看吧,我就说蜜蜜得穿大红大紫才好看。”
是红的有点艳了,酆理也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穿这么显眼,使得那种气质使然的寡淡都被一扫而空,像是眉梢都热闹了起来。
“嗯,阿姨真厉害。”
她今天可能心情很好,还会夸人。
陈糯憋了半天,“你这个头发剪得很帅。”
酆理笑了一声:“剪短了而已,你瞎啊。”
还是这么讨人嫌。
陈糯瞬间黑脸,懒得鸟酆理的间歇性神经,跟着江梅花下楼做饭了。
……
酆理年前不知道在忙什么,等到大年三十的时候才一天到晚在家里。
江梅花从早上开始张罗,跟老李说蒸这个糕蒸那个糕的,活像要做出满汉全席,更别提在桶里的活鱼,据说是老李去水库钓上来的,好大一条,鱼还是酆理杀的,陈糯在楼顶打下手,差点没被吓死。
这人手起刀落刮鱼鳞剥内脏去骨削肉片一气呵成,如果没有鱼血溅到脸上的这种失误简直是完美。
酆理戴着橡胶手套一脸嫌恶,头发扎得老高,难得看她盘了个头,蹲在水龙头边上。
冬天水贼冷,她看了眼站的老远的陈糯,吼了一声:“你丫能不能别拍视频了给我擦擦脸。”
陈糯觉得自己像个丫鬟。
但哪有丫鬟给小姐打下手的。
酆理那张偏麦色的脸血都要干了,陈糯擦不掉,也很不耐烦:“你能不能等搞完再自己擦。”
酆理:“你妈让你杀鱼我被叫上来,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在干这个事儿。”
陈糯露出一个微笑,尴尬不失礼地喊了声姐姐。
酆理:“滚,别恶心我。”
如果怒气能实体化,她现在应该是火冒三丈状态,刚好能烤烤火。
“赶紧给我擦了,我无语了这个鱼,呕。”
酆理还在处理没刮好的鱼鳞,陈糯蹲在她边上,拿打湿的纸巾擦她的脸。
特别冷,酆理还瑟缩了一下,被陈糯掰过来。
酆理:“你胆肥啊。”
陈糯:“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她们身上的味道都是同一款洗衣粉,甚至头发用的沐浴露都一样,靠得很近,像是原来就不分彼此。
血渍擦了一点,正好隔壁的猫跳过来,酆理下意识地把鱼泡丢过去,侧头的时候额头撞了陈糯一下。
陈糯后仰,酆理拉住她,陈糯大叫一声——
“靠你不要拉我啊你手上全是!!——”
酆理笑了一声,把围裙摘了,手套扔在一边,“别偷工减料,赶紧把我脸上的血擦了。”
陈糯被猛地一拉,就这么撞进了酆理的怀里,脸嗑在对方的胸前。
酆理闷哼一声,陈糯觉得好好笑,她仰头,酆理刚好低头,她的嘴唇擦过陈糯的额头。
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只听得到街口小卖部放的恭喜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