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一眼就认出这是记录他这百年事务的册子。
见裴璟不说话,宝月就自己翻开了那本册子,道:“你不说,那我来帮你说。”
“丁卯年一月,未醒。与父亲商议无果。”
“甲戎年四月,未醒。二叔一脉掌握,以裴家百年商脉相换。”
“壬午年七月,未醒。劝服裴玦,三叔一脉愿顺服帝都。”
“”
“丁酉年三月,听说她醒了片刻。入帝都,与殿下商议世家之事。”
“辛丑年六月,未醒。父亲知我计谋,责我入家祠。”
“辛亥年六月,未醒。出家祠。”
“……”
“够了。”裴璟将她手中的册子合上,坐起身将又流泪的女孩抱起,让她斜坐在身前。
宝月也丝毫不客气用他散落的衣襟抹眼泪,哽咽道:“你为了执掌裴家大权,在家祠被关了十年。”
“不过十年而已,家祠清净,我剑法亦有突破。”
可是那是家祠啊,没有家主的手令,无法进入,他就一个人在那里待了十年。
宝月还是难受的不行,这似乎又回到了前世那时,他也是如此,一个人承受了百年的自责和愧疚,将已没有斗志的南灵耀一点点拉回来,帮他重新拿回帝都。
今生,他也为了她,违背父令,用百年时间夺得大权,执掌裴家。她读了这一字一句,才知道他这百年并不顺利。
裴家的每一个旁支都不是好糊弄的主,都是被裴璟用诚意,或是用等价之物,交换而来。
其中艰辛,这文册里不过只道了一成。
“你做这么多,就不怕帝都压根不承你的情。这又不是前世,你压根不知道帝都被污蔑一事。”
这是自深渊一事后,两人之间第一次提到前世。
裴璟道:“还记得我当年与你在魔族深渊的说的话吗?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家族,一定不会有问题。前世,我信摆在我面前的证据,而今生,我信你。”
裴璟将宝月的脸从他的前襟处捧起,凑到她的眼下,将脸上的眼泪一点点吻去,柔声道:
“而且我觉得我做的远远还不够。从悬湖出来以后,我知你前世,也明白了为何你今生要孤身入世尘楼。”
他的指尖撩开她的前襟,丝滑柔软的单衣顺着她光滑透亮的肌肤滑落,香肩半露。
小衣下便是柔软的起伏,可裴璟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旖旎,指尖轻轻触上她前世的伤口。
“痛么?”
宝月摇摇头。
“可是前世的你很痛。”
裴璟的指尖磨搓着那一小片肌肤,微微用力,似是想要擦去上面曾经有过的伤痕。
宝月轻轻握住他的指尖,道:“真的不痛了。”
“可里面还是痛的。”裴璟的薄唇从她的脸颊落下,在那细腻无痕的肌肤前停顿一瞬,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宝月被这凉意激起浑身一抖,心神一震,纤细的手指难耐地插//入到他低垂的发丝间。
许久,待那一处肌肤变得滚烫,裴璟才松了唇。
四目相对,裴璟道:
“我知你。就算如今不去边境,你也放不下前世无能为力的境遇。你接手帝都事务,就是怕万一有一天再发生前世的事情,你却没办法帮上任何。”
宝月眼眸低垂,正是被裴璟说中了内心。
四国旧部的核心已毁,但是前世没有为惨死的帝都之人尽一点力的那根刺,却还是时不时地扎她一下。
以至于虽然她对于帝都事务不甚了解,却还是强逼自己去学,如今才开始慢慢熟练接手。
她就像一只身上绑着重物的蝴蝶,一旦有所懈怠,就会被这心里的重物往下拽。
裴璟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且坚定地道:
“你想做的,尽管去做。我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告诉你,我会永远托着你。”
宝月眼眸闪动。
下一瞬,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说是吻,更是像小兽般的啃咬。
吻的乱七八糟。
裴璟也随她,就靠在床榻上浅浅抱住她的腰,任由她在他唇上胡乱作为。
宝月学着裴璟表达爱意时的样子,将他的齿关撬开,探入他的唇舌之间。
亲吮了一会儿,宝月娇嫩的舌尖就有些酸累,见裴璟还是一副任其所为的模样,眼里是淡淡的浅笑,哪里有像往日她被他勾起情//欲的样子。
亦是不服,宝月松开了裴璟那被她啃咬的有些红润的薄唇。
转而,一口咬住他喉//间。
果真,她立马感受到了裴璟掌间瞬间的用力和身体的僵硬,让宝月满意地从他喉//间抬头,正想要津津乐道一下。
下一瞬就感觉背后一阵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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