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两人的动作虽也不大,但那些缓慢温柔的磋磨更是如羽毛一般刺挠人心。每每弄到最后,宁诩只能死死抓着段晏的肩,咬牙忍住唇边溢出的声音。
今夜段晏把他抱到了身上,宁诩没一会儿就脱力了,偏偏那人不徐不疾,就要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点点地与他厮磨,宁诩只得又是亲又是咬的折腾了半天,段晏才肯松手放他下来。
结果宁诩才刚刚抬起腰,就听见面前的青年闷哼一声。
“……陛下恕罪。”段晏闭了下眼,又起身去矮柜里拿了干净的手帕,回来替宁诩擦拭:“有一些进……了。”
宁诩方才天旋地转的,怎知他做了什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恼得抬腿轻轻踹他。
“赶紧……”宁诩生气道:“朕不想生二胎。”
段晏既道歉又哄了好半天,又帮他擦干净了身上的秽物,才低头来亲宁诩的唇,一吻毕后,青年的视线再次落在身下人的腰腹上。
宁诩缓过神来,察觉到他的注视,下意识抬手捂住了伤痕之处。
“看什么……不好看。”
虽是用了许多药,但那道痕迹在白皙的小腹上依旧突出,狰狞的、丑陋的,宁诩日日洗浴时瞧见,都会回忆起几个月前的那一天。
宁川玉出世后,他整整疼了一个多月,才能顺畅地下地走动。
如今伤疤渐渐淡去,段晏却总爱盯着那处地方看,看得宁诩总情不自禁地想,是很丑吗?
“……不丑。”像是知晓宁诩在想什么似的,段晏低低出声道。
“只是我怕自己将陛下受过的苦楚忘得太快。”他说:“这样时常铭记一番,才能将往事刻进骨子里,就算是伤疤淡去了,记忆也不会消散。”
宁诩怔了一下,就见青年俯身,很轻地亲了亲那道丑陋的伤痕。
腰腹处本就敏感,宁诩受不了他这番情态,曲了下腿,捉住段晏的下颌抬起:“歇会儿……”
青年眉眼弯起,笑了一笑,将宁诩拥进怀里,又拉起被子,两人如互相取暖一样挤在一块儿说话。
“过几日,又要回燕了?”宁诩问。
“嗯。”段晏抚着怀里人柔软的墨发,嗓音轻缓:“丞相希望我回去久居一段时日,留下的那个替身傀儡终究不能代行朝政之事。”
宁诩奇道:“你时常消失不见,不说那些蒙在鼓里的臣子,就说你那丞相,以为你去了何处?”
段晏道:“其实燕宫中早有传言,说我与一平民女子育有子嗣,却碍于身份不能将她接回,故而时时出宫照看。”
宁诩唔了一声:“那昭国也有类似的谣言,只不过将我描绘成了一昏君,弃公主生母于不顾,将孩子强抢入宫罢了。”
想了想,宁诩禁不住又问:“往后……我们要如何?”
段晏垂了下眼,黑眸里倒映着宁诩的身影:“我想着……燕、昭二国或可逐渐结成稳定的合盟。等川玉懂事能自主理政后,再立下诏书,让川玉以合盟之主的身份,掌两国实权。”
顺着他的话,宁诩想象了一番——那可真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
“异国恋真是苦恼。”宁诩叹了口气,说。
“异国恋?”段晏捉住这个字眼,忽而又问:“你与那孟如岚总是嘀嘀咕咕地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语句,是否你们都是从同一个异邦而来?”
宁诩心内一跳,抬眸看向青年:“我从前身为昭国皇子,不是一直在昭宫中长大么?”
段晏不置可否,好一会儿才勾了下唇,低声道:“陛下何必诓我……我早便知,陛下身份不一般,只是不知陛下何时才愿将秘密告知于我。”
宁诩顿了顿,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青年堵了下唇,听见段晏道:“不过偶尔时候,我也并不十分想知晓陛下是从何处而来。”
他收紧了手,将宁诩拥得更紧:“一旦觉着自己与陛下或有天堑之别,内心的滋味就不太痛快。”
“等哪日陛下真正想说与我听了,再说也不算迟。”段晏道:“无论从何地来,此刻身在何处,往后又该往何地去。如今,我只想时时刻刻真真切切地与陛下相伴。”
闻言,宁诩眨了眨眼,安静了好半晌,突然说:“我与你一同去燕国吧。”
青年愣了下,不太理解似的:“陛下说什么?”
“我说,”宁诩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等川玉再大一点,我就和你一同回燕国,住上一两个月再回来。”
段晏几乎想也不想就要拒绝:“此去路途遥远,风餐露宿,陛下怎能……”
“如何路途遥远、风餐露宿,你也都走了许多趟了。”宁诩道:“下次不如以拜访为由,轻车简从去一趟,再让川玉在众人面前露个面,你不是要当她义父?下了诏书,往后便有正当的理由来往。”
段晏的神情顿住了,久久凝视着宁诩,再次出声时嗓音沙哑:“陛下真的愿意让我当川玉的父皇?”
过了明面,立了诏书,不论今后众说如何纷纭,他与川玉,都能有着绵绵相牵斩不断的联系。
宁川玉不仅仅是宁诩的女儿,也是燕国帝君段晏的女儿了。
宁诩看着他的神色片刻,主动亲了亲青年的唇,道:“当然愿意。”
“等我的伤恢复好,一切准备妥当,就出发吧。”他又说。
段晏眸光明亮,忍不住抱紧怀里的人低头索吻,两人在被子里磨蹭了一会儿,眼看着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