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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很空灵,单独听并没有问题,还会认为这样的声音唱歌好听。

  最大的问题在于她的语调和语气,慢悠悠、轻飘飘,而且天生拥有生动形象的叙事能力,能够真正的听入人心。

  明明不带一个鬼字,偏偏让人很快意识到这是绝对一个恐怖故事。

  非但如此,小玉珍讲故事还很会下钩子,起了一个开头后,就很难不听下去,连态度很坚决的王小海都松了松捂耳朵的手,几个大人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大毛摔倒在一个小土包上,上面长着高高密密的野草,喏,就像那样。”

  众人顺着田玉珍目光看过去,不远处高高低低的林中,隐隐约约露出不止两三个土坟包,一阵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也吹得他们毛骨悚然,起皮疙瘩竖起。

  正在这时,林子里有只猫头鹰也跟着附和了两声鬼叫。

  猫头鹰被叫报丧鸟不是没有道理的,叫声真的像鬼一样阴森凄凉,这样的背景音下少有几人能绷得住。

  这不——

  “啊啊啊。”

  人群中惊起好几声尖叫。

  一个是怕鬼的花菲菲,反射性的躲到她认为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叶榆身边,扯着背篓的一角紧紧挨着;一个是又菜又爱玩的王二猫,也和王三海缩到叶榆背后;

  最后一个让人惊讶的竟然是徐飞,文艺青年形象破功,也下意识寻了个最安全的点,绕过韩景来到叶榆身边,犹豫了下,竟然也伸手拉住背篓的另外一角。

  被当树桩子绕过的韩景:“???”

  被当树桩子的叶榆:“???”

  王二猫哈哈笑了两声,探出头来,做了个鬼脸,说:“菲菲姐,你说谎,你还说你不怕,那叫什么叫。”

  “说的好像你不怕一样。”花菲菲不承认自己像小学生,但却和小学生当场理论起来,还吵得有输有赢。

  田玉珍满意笑了,又不全满意,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叶榆,又看了看韩景,十分不解,问:“表姐,韩哥哥,你们怎么不怕啊?”

  “小丫头,想吓我你还差得远呢!”韩景笑出一排大白牙,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当然也不会怕鬼,这还和他打小被爷爷念叨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关。

  正巧田玉珍也是,不过她是被她妈念的,而她妈是被二姐王来娣念的。

  偏偏王来娣和她妈其实挺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田玉珍只因她的成长期处于破除迷信的风口当期,为了顺应潮流口不对心这么一说,不知为何培养出这么一朵奇花异草。

  两个唯物主义者把好奇目光看向叶榆。

  叶榆诚实回答:“我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桌。”

  哪怕以前是坚定唯物主义者,在经历过穿越、重生、灵魂异能继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学似乎的确存在。

  “但为什么你不怕呢?”

  为什么呢?

  叶榆没有回答,把手臂微微一弯,亮了亮因衣服遮挡看不太见的肌肉线条,她的确相信信灵魂,但更信自己的拳头。

  即便真的遇上什么,也不过是多加一拳头还是两拳头的事儿。

  呱呱呱。

  一群乌鸦飞过。

  在场所有人哪怕田玉珍也被科普过叶榆的高武力值,也因此他们可以理解,叶榆有这么个想法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花菲菲表示自己模仿不能,因为根本打不过啊。

  韩景跟徐飞挤了挤眼睛,嘲笑他竟然信这些东西,徐飞推了推眼镜,他的确身正,但怕也是正常的。

  就这么热热闹闹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个岔路口,本来他们将在在这个岔道口与背着书包的田玉珍分开的。

  但韩景他们实在不放心任由田玉珍独自一个人在黑夜打着电筒回去,平时见不到还罢,现在见到不能不管。

  何况这又是没有手机的年代,他们无法及时确认田玉珍真的回家,可能反而会一直惦记着这个。

  于是决定先送小玉珍回家。

  王二猫和王三海凑着头嘀咕:“他们大人就是麻烦”、“对啊对啊”。

  眼睛里却尽是羡慕,有家人送上下学太好啦,尤其是叶榆这样的“伟大”小姨,不对,他们也有,嘿嘿。

  “伟大”小姨叶榆:……语文学的很好,下次别学了。

  红河村距离岔道口也不远,以田玉珍的步伐,大概十分钟上下,加上花菲菲他们几个,顶多也就二十分钟。

  他们到时,村子口大槐树下立着一个面露担心的年轻妇人。

  田玉珍见了大声叫:“妈!我回来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

  妇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恬静红润的脸,只能说王姥姥王姥爷的基因不错,生下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长得都挺标致,这应该就是王来娣的妹妹王五娣。

  叶榆唤了一声“五姨”。

  “哎,这是三丫吧?长这么高了啊?上次见到你还走不稳路呢?这都比你妈还高了。”

  王五娣其实和王来娣长得不是特别像,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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