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滕禹一语不发。

  “可是你在乎他,”滕仲云轻声笑起来,“他却不见得在乎你。”

  滕禹皱眉,不知道滕仲云是什么意思。

  滕仲云嘴角噙着笑意:“他为什么叫你,而不叫祁南槿来呢?按来说他们的关系更好吧。”

  “明明只是一次简单的拜访,他又为什么提前给你发短信让你来接?难道他早有预料?但是如果早有预感蒋洲成会对他不利,他为什么还要涉险去呢?”

  滕禹的心脏一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柱蔓延上来。

  “他是想借你的手除掉蒋家,”滕仲云的眼神如同深渊,按住滕禹的肩膀,“你没发现吗?滕时对蒋家非常反感又敏感,当初他忽然从家里跑到江临去打断蒋家对奚家的屠杀,救走奚斐然,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就是想要我们家和蒋家交恶。”

  “他明知道你打了蒋洲成,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却还是把你拉下了水。”滕仲云的声音灌入滕禹的耳朵,“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蒋家第敌意这么大,但是有一件事很清楚——他在利用你,他知道你能帮他达成目的。”

  滕禹用力闭眼:“为什么不是因为他信任我。”

  滕仲云的笑意更深了。他转身走到桌边,抽出几沓文件拍在滕禹胸口:“看看。”

  滕禹拿起那些文件翻开,随着看到其中的内容,脸色终于一点点变了。

  “他在暗中接触约翰哈德森,除此之外,还和不少行业里的大佬建立了初步的联系,这都是最近一个月左右发生的事情,”滕仲云欣赏着滕禹脸上的表情,“你说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滕禹的嘴唇有些轻微的发抖,这些资料里面都是滕时在商业方面的动向,股票代持、厂房收购,接触行业大佬,他竟然私下做了什么多事情,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滕时一点都不单纯,你想保护他,他却想取代你。”滕仲云语重心长地说,“滕禹,你是我的大儿子,我一直最看好你,也只用心培养你,但是现在看来滕时似乎更像我一点,也更能认清现实。”

  滕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用力的捏住,透出撕心裂肺的痛意。

  “妈妈希望你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素白的病床前,重伤的母亲在弥留之际捧着滕禹的脸,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小禹永远是最棒的,妈妈一直相信……”

  ……

  “你的母亲希望你做到最好,永远做最棒的那个,”滕仲云的声音带着阴冷的寒意钻进滕禹的骨头缝里,“别辜负她。”

  卧室里。

  滕时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好像过去了好久,自己可能是睡过去了,也可能是晕过去了。

  怀里热呼呼的,滕时微微一垂眸,就看到正睁着大眼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奚斐然。

  滕时:“……早呀。”

  胃里舒服多了,那种能把人折磨疯的翻搅感已经几乎没了。

  滕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之前想着什么让非得让奚斐然真心实意地心疼自己,才接受他的揉揉,全都当自己放屁好了。

  揉得这么舒服的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个,以后自己难受了还得把奚斐然绑过来揉。

  “现在是傍晚。”奚斐然看着他,表情有点古怪,看起来莫名有点咬牙切齿的,甚至还有点要哭似的。

  滕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奚斐然带着崩溃的哭音嚎出来:“我要撒尿!”

  滕时:“!?”

  “你抱着我睡了四个小时,我一直没动,你快放开我!我要憋不住了!”奚斐然嗷嗷叫。

  滕时火速放开他,奚斐然就像是炮弹一样从他的怀里弹射而起冲进了厕所,紧接着水声哗啦啦响起。

  那简直是滕时听过最长的一泡尿,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滕时:“……”

  小孩子身体好,应该不会憋坏吧。

  奚斐然扶着墙出来,整个人脚步都是虚的,活像是刚刚升了天。

  滕时露出歉疚的微笑:“今晚吃火爆腰花怎么样?”

  八百个腰子都补不回来嗷嗷嗷呜呜呜!差点炸了!奚斐然愤然半天,终于看在滕时是病号的份上勉强原谅了他。

  “你还难受吗?”他走回床边。

  滕时撑着床坐起来,靠在床头:“多亏了你这小神手,我好多了。”

  他虚弱地浅浅一笑,那笑容让奚斐然险些被晃晕,无论什么时候滕时的美色都像是凶器,漂亮得要命。

  奚斐然感觉自己最近好像有点什么毛病,总注意到滕时的颜值。

  他在心中默念自己的决定,低头转身:“好了就行,我走了。”

  “等等,干嘛这么着急走。”滕时撑着床想要站起来,然而一动胃里就一阵轻微的绞痛。

  还没有好利索。

  奚斐然立刻下意识上前一步:“你躺着别动,再休息会儿。”

  滕时脸色苍白,蹙眉咬住下唇,忍过痛劲儿之后虚弱地靠了回去,对奚斐然招了招手:“那你过来。”

 &em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