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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洲成做了个请的动作,滕时慢条斯地拿起那本册子,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那是一种身居高位久了才有的松弛感。

  蒋洲成紧盯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视线上移,滕时的面容精致,睫毛纤长,举手投足都从骨子里透出高贵和优雅,从指尖到眉梢,都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蒋洲成喉咙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几乎克制不住身体里翻腾的凌虐欲望。

  这只漂亮的手上因为痛苦而攥紧,崩出青筋的样子应该会更好看吧。

  那绝美的眉眼发红颤抖时,又会是怎样的美景?

  恍惚间滕时翻动纸张的声音逐渐远去,蒋洲成仿佛离开了办公室,走上楼梯间的最顶层,推开了一扇铁门。

  阳台上的风很大,罕见地能看到城市上空的星星,星空下是满地的玫瑰花瓣,随着风的吹过,不时有花瓣纷纷扬扬地从楼顶飘落,花瓣的正中是一个精心布置的灯牌,上面写着谁的名字,好像是一个告白现场。

  这不是他的记忆,却莫名地熟悉,仿佛真的亲身经历过。

  蒋洲成的心跳莫名地变得很快,一步步走向花瓣正中。

  ——去表白吧,他没有由拒绝你。心里有个声音说。

  ——他喜欢和你聊天,他还夸你聪明。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梦中的蒋洲成手里捧着玫瑰,一身白色的西装,头发上还打了发油,花枝招展,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激动又期待。

  ——你对他一见钟情,他也一定钟情于你。

  蒋洲成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没有这么想要得到一个人。

  滕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是和他那变态的父亲和懦弱的母亲,以及把他当成怪胎的同学们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对于其他人,蒋洲成只想把他们一个个都虐杀,而滕时不一样,他想要呵护他,爱他,对他百分百的好。

  蒋洲成史无前例地紧张,以至于手掌心都出了汗。

  咔哒,天台的门被推开。

  他朝思暮想的人站在门口,许久没有动。

  “滕时。”蒋洲成紧张地几乎说不出话,捧着花向前一步,“我喜欢你。”

  梦中滕时的脸逐渐清晰,他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绝美的容颜满是惊讶,在听到蒋洲成说的话之后,逐渐化作为难。

  “洲成,”滕时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

  蒋洲成呆住了。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蒋洲成不敢相信。他说谎。

  自卑逐渐变成不甘心,痛苦逐渐变成愤怒,蒋洲成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感觉到自己脸似乎扭曲了,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点燃,整个人仿佛被来自地狱的烈火灼烧,他把鲜花丢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碎,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

  滕时直接转身走了,甚至一步都没有踏上满地的鲜花。

  蒋洲成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天台的,他带着满腔的欢喜来,带着十足的挫败和自卑走,久久都缓不过神来。

  他不喜欢我,难道喜欢别人吗?

  骨子里的暴虐疯狂地翻涌起来,爱而不得的痛苦已经酝酿成了更阴森可怖的东西,蒋洲成狂笑起来,把玫瑰花纷扬地洒下阳台。

  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骗取了我的爱,就想转身就走?绝对不可能。

  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记得我,把我刻进血肉里,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

  啪。

  “很好。”滕时合上册子,“粗略看了一下可以满足我的需求,下周我会召开公司会,具体内容到时候我会派专家来考察。”

  梦境戛然而止,蒋洲成回过神来,面露微笑:“随时恭候。”

  “另外,听说你最近在给新的工厂选址,”滕时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坪洲那片地的开发商是我的姥爷的旧相识,附近的配套设施也齐全。”

  王鹤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坪洲那块地是最近最热门的一块地,好几家公司都在抢,也是蒋氏的目标选地之一,公司这段时间正在找关系想要买。

  “滕总这是要给我行个方便?”蒋洲成露出惊讶的神色。

  “合作的诚意总要有,”滕时站起来,“举手之劳。”

  王鹤喜上眉梢,看出滕时的去意,立刻就要很有眼力见地跑去帮他开门。

  “等等。”

  蒋洲成忽然开口,然后也站了起来,他从桌子后面走出去,来到了一旁的酒柜面前,取出了一瓶酒。

  滕时看到那瓶酒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

  “滕总既然这么有诚意,我肯定也得做出点表示,”蒋洲成笑着拿出两个杯子,把酒倒满,“这是我父亲珍藏的好酒,只有重要场合才会拿出来,今天此时此刻,我觉得合适。”

  精致的水晶杯子中,浓烈的洋酒散发着金黄的微光,酒精刺鼻辛辣的味道距离那么远都能闻得到。

  “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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