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颜色浓重——他在咳血!
是这些花香的缘故吗?
她被放躺在床榻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你是谁?”
“我是祺尔钦,你忘了吗?在皇宫大牢的通道上吻你的,就是我!”
他一边咳嗽,一边拼着力气找来衣裳给她穿衣。
被一个男人这样伺候,她又羞又囧,但是,眼下的状况却也由不得她。
“伊浵,不要呆在这里面,这些花香有毒,对狼人的损害最重,人类嗅多了,也会头晕目眩,内脏有损,久而久之,会……咳咳咳……会死……咳咳咳咳……”
她恍然大悟,“暝司养这些花,是为了防备狼人的?”
他因她对花暝司的称谓,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更快地给她穿衣服。
她却也更加困惑,“为什么你要冒死进来救我?这里都是吸血鬼,你既然是狼人,又明知道这些花有毒,为什么还是非要救我不可呢?”
“你忘了我说的?你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不能让你有事,咳咳咳……衣服穿好了,我带你离开这个房子。”
“谢谢你,祺尔钦。”她虚弱地扬起唇角。
“不客气。”他抱起她,脚步却虚浮不定,双腿也使不上力气。
“你内伤很重,没关系,你放我在窗口就好,不用管我了。”
“没事。”他警告自己,不能倒下,走出这间屋子就好了。
她嗅到他咳出的血有着腥甜的气息,而且,这气息竟也并不陌生。
当一滴血从他黑色的面巾下滴下来时,她忙伸手接在掌心。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会因为这个奇怪的男人流血而难过地有些心痛。
他的血不是冰的,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了心头,当越来越多的血滴在掌心上,并沿着指缝淌下去,她眼中也蒙上了水雾……一个名字绕在舌尖上,她张了张嘴,却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斯兰从后窗飞出,进入后院的亭子里,小心地如放置物价珍宝,把她放躺在长凳上。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就想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但自己此时的境况实在狼狈,而她的气息太容易被那些吸血鬼分辨,若是冒然行事,只会害两人凶多吉少。
“伊浵,等我,很快,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会让整个血族,为你今日的伤痛付出惨重的代价!”
新鲜的空气沁入心脾,伊浵渐渐地缓过神来,头部的疼痛和晕眩消失,她从亭子里的石凳上坐起身,却发现救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还在流血呢,就这么走了?”她忍不住抬起自己紧握的右手,掌心里粘稠鲜红的液体让她莫名地生出一股冲动。“不,我不是吸血鬼,为什么会对这血有冲动?”见鬼了!
但是,她真的打心底想念掌心里这股香气。
“穆伊浵,你一定是疯了!”她抓住右手手腕,却管不住自己的神智,掌心凑到了唇边……
血液的味道萦绕舌尖,很奇怪,很熟悉,甘冽如泉,也蕴藏了她无法想象的沉绵力量,唤醒了她被封印的回忆。
粉润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次握紧,纤长的指甲刺进掌心,血肉模糊,这样的疼痛也没能让她克制住心中如火山爆发似地狂怒。
她穿过曲折的亭廊,来到前院华美楼阁的前廊下,冷声命令,“来人!”
“夫人,属下在?”
几个护卫上前来,单膝跪下,却不禁疑惑,夫人刚刚不是在楼上沐浴吗?怎么又披头散发地从后院绕过来?而且,她身上的衣装穿得有些混乱,内衣穿在了外面,外衣穿在了里面,仿佛是神智错乱之下所为。
“把这房子里所有的牡丹搬出来,烧掉,我不想看到任何残花残枝残叶,若还剩下一片,你们提头来见!”
领首的护卫犹豫,“夫人,殿下这会儿人在皇宫,若是夫人急于想把花移走,不如让属下入宫通传殿下。”
那些可都是殿下最喜爱的血牡丹呢,每一株都是世间罕见,价值连城,若是就这么毁掉,恐怕他们长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她倾城倾国的花容陡然一凛,冷怒而威严,虽然人还是那个娇弱的人儿,眼神却足以将他们每一个人凌迟。“看你这样子,压根儿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花暝司说的话是命令,我说的话就是耳旁风了?”
“属下不敢。”
“若你们不搬,我自己亲自搬,顺带着把这房子一起烧掉!”
“搬,属下马上就带人把所有的花搬出来烧掉。”护卫说着,忙给身旁的人递眼色,示意他去禀报管家。
伊浵眼尖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冷哼,“不必去通传管家,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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