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关系,顾清衍这么想。
另一头,裴玄他们赶路的速度并不算快。
张梦怀瞧着自家大人一步三回头,骑马都漫不经心,时刻都像是会掉头回去。
心底忍不住感叹,这老房子着火实在是厉害,谁能想到他们冷若冰霜的裴大人,动心后会是这样呢?
不过裴大人也才二十出头,算不上老牛吃嫩草。
谁让大人平日里都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是个年轻人。
再想到回京之后,裴大人即将面对的事情,张梦怀都忍不住升起同情。
他跟裴玄不同,认定寿国公不可能会答应。
啧啧,到时候寿国公棒打鸳鸯,裴大人冲冠一怒为蓝颜。
“哥,你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寒碜。”江挽跟上来,嘀咕道。
张梦怀看到他就没好气:“滚,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信了你的邪居然答应舅舅带你出门,等回到京城赶紧滚回家,别再来烦我。”
江挽鼓起脸颊。
“你还委屈上了,说说你路上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张梦怀伸手就要扇他。
江挽飞快避开,哼哼唧唧:“我做什么了我,我可没给大家拖后腿。”
“这话你对大人说去。”张梦怀冷哼。
江挽很想,但江挽不敢。
他被教训了一顿,现在还鼻青脸肿的,这会儿只敢偷偷摸摸的观察裴玄。
那副狗狗祟祟的样子,看得张梦怀更想抽他。
但想起江家那一摊子烂事,张梦怀心底同情这个表弟,低声道:“你听我的,回家后跟你爹低个头,认个错,好好读书,实在不行就捐个官当当,总比这样一直混着好。”
哪知道江挽一听这话,小脸更黑了。
“我没错。”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张梦怀骂道:“长辈的事情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当初你娘都没进门,其中恩怨你知道多少,别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江挽沉着脸:“他江停不敬师长,祖母都被他气病了,父亲却一味偏帮,不就是仗着死去的白夫人,我就不信那死人能帮他一辈子。”
“住口!”
张梦怀厉喝一声,看到表弟那倔强的神情,又觉得无可奈何。
江家一摊子烂事儿,他是一点都不想管。
要不是看在血缘的份上:“江挽,你若再提白夫人,谁都救不了你。”
江挽被他冷厉的神色吓了一跳,却依旧满心满眼不服气。
张梦怀原本就没啥耐心,被这弟弟气的头疼,恨不得直接将他丢半道儿上。
队伍中发生了什么,裴玄一清二楚。
但他对江挽毫无兴趣,更不会施舍关心,此次出门会把人带上,不过是碍于寿国公与永昌侯府的交情。
在他看来,永昌侯根本是本末倒置,若想让这儿子成器,倒不如直接拿出家法来。
而不是将人塞给别人,让别人替他教儿子。
这样的小事,无法破坏裴玄的好心情。
他神色缓和,眼底都是暖意,每每想到两人互诉衷肠的情景,便压不住嘴角。
可惜,公务在身,不得不回。
裴玄有些遗憾,如果可以,他想留在青州府照顾,顾清衍年幼天真,身边只有一个年纪更小的章念,实在是让他放心不下。
也许可以挑几个人,拨到顾清衍身边,这样他更加安心。
不如等回到京城,将身上的差使都推掉,到时候再来青州府。
裴玄面无表情,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此刻脑中的可怕念头。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夏柳回头一看,惊讶道:“大人,好像是章念。”
他驱马上前,果然是章念,看奔驰的速度是来追赶他们。
裴玄顿住,勉强压住急切:“停下。”
“我去看看。”
他没急着赶路是对的,清衍跟他一般舍不得,居然派人追上来。
也许清衍比他以为的,更加钟情于他。
章念远远的看到人影,正要追上去,对方跃出一匹骏马,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迎上来。
眼前一闪,裴玄就到了跟前。
“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清衍有事叮嘱?他说了什么?”
章念愣了愣,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少爷写了一封信,让我亲手交给裴大人。”
原来是信。
裴玄嘴角微微勾起,想起还在广州府的时候,每一次书信往来,顾清衍总会写上沉甸甸的一封。
他总是喜欢翻来覆去的看,那些信被他藏在了盒子中,珍藏起来。
也许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