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阳光下的人眉眼弯弯一笑,转过身,继续晃悠着手里的小包,开开心心地出门去了。
看着沈初棠的身影消失在院门,许老太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笑得满脸宠溺,“小讨喜宝。”
接着又是怅然一叹,“哎呦,这心里像是落空了一块,咱们棠棠也要嫁人了。”
坐在一边的许老爷子怕她伤怀,搂一搂妻子的肩,“南临那可比京兆离咱这儿近多了,回头你先近多了,回头你想她了,我就让老金去给她接过来,想住多久住多久,徐家还能说什么不成?”
老太太撇着眼哼一声:“他们敢说什么呀?嫁人了也还是我杜月华的外孙女!”
老爷子笑着连声应是,说既然小仙女没空,那今天他这个小老头就陪她这个大仙女出去逛逛,看展、扫街、买包、买珠宝,都行,全听她的。
老太太斜他一眼,站起身,嫌弃道:“老土,谁买专柜直售的包包珠宝呀!”
说完,转身走了。
老爷子面露窘色,也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跟了上去:“好好好,今儿听你安排,那大仙女愿不愿意和我一道逛逛街呀?”
啾啾鸟鸣的花架下,传来嗲气的一声:“勉为其难吧!”
*
从许家大门出来,徐祈清的车已经在门外了,沈卓没来,他自己开的车。
许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又不敢催她,便站到车外,靠在车头,拿着手机在看一看集团资讯。
清爽的白衬衫,黑色西裤,衬衫袖口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只在领口敞了一粒。
一只长腿微曲,单手抄进口袋,听见高跟鞋的脚步声,他从手机上抬起头,看见她后,淡然的神色浮上笑意,收起手机,直起身子,道了声:“早。”
沈初棠看他一眼,走过来,“早呀!”
就说他今早怎么没像以往那样,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与她问早安,这会儿知道了,等着当面和她说。
徐祈清笑看满身明丽色系的姑娘最近,替她打开了副驾的门。
沈初棠欣然接受了他的服务,伸手搭一搭他递过来的手,扶稳坐进了车里。
关上副驾的车门,他绕过车头,坐进了主驾。
沈初棠接过安全带递送器上递过来的安全带,正低头扣着,身边的人忽然靠了过来,在她侧额落下轻轻一吻。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干嘛呀。”
徐祈清扯过安全带扣好,很理所应得地回:“早安吻。”
她故作嫌弃地嘟囔了声:“妆花啦!”
说着,还特地滑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看了看。
他亲的不重,又是侧额,根本不可能弄花妆。
故意气他呢。
徐祈清知道。
他笑了声,启动了车子,“有没有想好吃什么?”
沈初棠日常都是吃英式早茶,但沪城的大部分英式茶餐厅都已经被她吃遍了,口味也早吃腻了。
抵着下巴想了想,“老弄堂早茶你吃过没?”
许家早先老宅没拆的时候,老爷子总喜欢带她去那边吃早点,一套四大金刚,是标配。
但她当时和现在一样,不喜欢那种闹哄哄的闹市区。
预料之中的,身边的人摇了摇头,回:“没有。”
她皱着鼻子,说他:“你真的很没趣哎!”
这过的什么日子呀?
于是,很具慈悲心地挥了挥手,学着沪城腔,开口道:“走吧,豆浆、油条、大饼,粢饭来一套!”
沪城话与南临话很像,她说的不是很标准,依旧能听见一些京片儿的拽气,徐祈清笑了起来。
很轻缓的一声笑,引得沈初棠扭头看过去,很不服气地问:“你笑什么?”
他踩下油门,缓缓驶离许家大院门口,说了句:“糯叽叽。”
沈初棠只会一两句沪城话,大多她其实都不太听得懂,但她大致知道这个口音是沪城话或是南临话,“什么啊?你是不是在偷偷骂我?”
平稳驾驶着车的人,笑而不语,经过路口他降了降速,让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先过,“等你回家问问你阿婆,就知道了。”
沈初棠自小就是小急性子,哪儿等得了啊,可他又在开车,不好闹他。
于是她直接从包中拿出手机,当场给许
老太太拨去了电话,拨号声响了三声被接起。
老太太和老爷子这会儿也正打算出门,接起电话,问:“乖囡,怎么啦?”
她直入主题,气鼓鼓道:“阿婆,有人骂我糯叽叽,糯叽叽是什么意思呀?”
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话,和傻乎乎,笨憨憨这类的听起来倒是蛮像的。
许老太太一听就晓得是谁“骂”的了,同时又觉得沈初棠实在太可爱,笑了起来,“骂你可爱呀!小傻瓜!”
沈初棠怔了一下,举着手机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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