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云永冠

  周合拉着冉玉出门,看见乖乖巧巧等在殿外的尹南意,跟人挥挥手。

  “尹姑娘是吧,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住一段时间官舍,放心,你手里有章法卫的东西,没人敢动你。”

  冉玉摇头:“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让时萤和你一起。”

  尹南意:“那便麻烦了。”

  冉玉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些事情没做,匆匆忙忙的跟周合告别,去了官舍。

  他拜托时萤暂时先带着尹南意,自己急着去忙自己的事。

  事实上这个时候去官舍有些不妥,但他上朝之时跟人斗智斗勇,现下脑子是真的不够用。

  他只想到了此刻去官舍不太合适,却没想到此刻可以去花花草草点卯的地方找人。

  直到拐进摄政王府将染血的纱布取下的时候,混沌一样的脑子才因为疼和痛清醒了一些。

  咬着嘴里的布条,他感觉浑身都不太舒坦。

  所幸天大地大,现在府中他最大。

  并且由于今天周合已经见过他了,所以他可以放心的将门关好,耐着性子把自己关进黑暗的被窝。

  然后靠着因为剧烈动作从而裂开的伤口,撑过不久之前殚精竭虑留下来的后遗症。

  加了药的药,毕竟还是药。

  让人上瘾的效力不会因为它是药就不存在。

  同样,戒断之后的后遗症同样不会因为他此刻的身体情况就不再发作,就如同他当时明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还顺谢晋的意喝下那一碗药一样。

  身上痒痒的。

  可他不敢挠。

  也挠不了。

  只能拿着无意中翻出的上好布条将自己一层一层的绑进被子里。

  在这同时还得防止自己无意识的时候咬到了舌头,还得把嘴一起绑了。

  第一次的时候他还不太熟练,但值得庆幸的是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忙,没什么人看的住他。

  他在祠堂中生生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鹅一口一口伸着舌头舔醒的。

  冉玉伸手推开大大的猫猫头,顺手顺顺它的毛:

  “我无事,难为你这么担心我,放心,我没事。”

  人不知道今夕何夕,手软脚软的准备爬起来推开窗户看看时间。

  那段时间已经是春天,但他畏冷,这还烧着炭盆。

  身上残留的副作用还没完全褪下去,只能皱着眉头推门出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就是那一次之后,他在库房里找到了布匹。

  明明是自己的宅子,但是自己却要像是做贼一样的把自己都东西往自己房里运。

  尤其是还得小心翼翼的避开来往的人员,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可以随便找一个借口。

  冉玉发现这个点子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他只能眼含热泪的感慨自己脑子被毒毒坏了,然后拿着剪子将布匹裁成条条。

  这天之后他就没再让人动他的床。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要这样一阵一阵的撑过连动都不敢动的时候,再趁着夜半无人的时候悄悄处理掉染血的布条。

  鹅在这一段时间里帮了很大的忙。

  毕竟两个爪子挖坑就是比他两个手挖的快。

  猫猫也就因此养成了一个喜欢挖窝窝的习惯,几乎是每天就要挖上一个坑等冉玉来填。

  冉玉哭笑不得的用金豆豆银豆豆,又或者是一时兴起想起来什么就往里边埋。

  当然了,他日后埋布条的动作也愈发熟练,也有了不让人随便挖窝窝的理由。

  总的来说,鹅鹅立大功!

  冉玉用这样的回忆来麻痹自己,以试图撑过这一次的难过。

  他感觉好像谢普又回来了,拿着他手中那一卷长长的针卷卷,一边骂着他真是一点不注意就鼓捣自己,一边骂骂咧咧的把针往他身上扎。

  可惜谢普的医术好像退步了一些。

  冉玉记得以前挨针扎的时候都不疼的,可是这一次……

  可能是他太过分了?

  他撑着自己想翻个身,跟谢普解释解释他其实不是故意的。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只能安慰似的告诉自己这也是怕针歪了。

  这还没完。

  恶心、呕吐等感觉接踵而至,腹部绞痛,仿佛内脏都被扭曲一样。

  他在被子里逐渐的蜷缩了起来。

  直到将自己完全埋进鹅软软的肚皮之中。

  全身都是冷汗,衣服被浸湿,布条也被浸湿。

  同时又感到刺骨的寒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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