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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店公社他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这次回来摆明要弄钱进。
赵大柱刚开口一句‘马主任’,他满脸通红的指着赵大柱吼道:
“你闭嘴!这里没你俩的事,今天我就要弄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俩谁插手我就弄谁!”
说着他把军绿色中山装的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里面发黄的汗衫。
钱进没作声,只是默默地把被马德福踹门碰歪的扫帚扶正。
供销社里还有两个来买东西的社员,见状都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马德福摇摇晃晃地走到烟酒柜台前,粗壮的手指“咚咚”地敲着水泥柜台:
“再给你个机会,给我拿条大前门!再、再来瓶海滨白干!”
钱进说道:“那我再说一遍,钱……”
“你自己掏钱!”马德福蛮横的说,“别怪我不给你小年轻机会,你自己掏钱!”
钱进说道:“耍酒疯就滚出去耍,想做梦就滚回办公室睡觉。”
“这里有社员,你别给脸不要脸!”
赵大柱和金海面色惶恐,后者忍不住叫道:“钱老弟,你……”
他刚开口说话,马德福那张布满酒刺的脸由红转紫,突然一把抓起柜台上的算盘狠狠砸在钱进面前柜台上。
木珠四散飞溅,有一颗弹到钱进胸前。
“你算、算什么东西!”马德福喷着酒气吼道,“一个刚调来的小崽子,敢敢敢跟老子这么说话!知道老子是谁吗?”
供销社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有怕事的顾客缩了缩头,贴着墙边离开了供销社,但街道上更多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悄悄围上来从门口从窗口往里看。
钱进眯着眼睛看马德福,脸上露出笑容。
他弯腰捡起破碎的算盘,轻轻放在一旁:“马主任,您是咱供销社的干部,这样影响不好。”
“现在知道老子是干部了?”马德福醉酒后脑子糊涂还以为他要服软,更是嚣张。
他猛地拍向柜台,震得几盒火柴跳了起来:“在这、这自店公社,老子说了算!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蛋?”
金海去驱赶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顺便关上了大门、拉上了窗帘。
马德福却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收拾钱进的场面:“别关门,给给我打开!”
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腔调,赵大柱忍不住说:“马主任你喝醉了,你还是……”
“你也想滚蛋?”马德福指着他恶狠狠的说。
赵大柱斗不过他,便无奈的摇头往后退。
钱进说道:“姓马的,别给你脸不要脸了。”
“金哥,把门窗都打开,既然这姓马的不怕丢人,就让外人好好看看他怎么丢人现眼。”
金海只好把门又打开。
再次有人被吸引来看。
“你个小兔崽子!你听听你的话!”马德福暴怒,抡起拳头就朝钱进脸上砸去,“你爹娘没教育好你,我来教育你……”
钱进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
他虽然没有练拳练武的,可毕竟年轻力壮且在搬运队伍里练了一身好肌肉。
马德福纵情烟酒色,此时又喝醉了,一拳落空,整个人因惯性向前扑去,差点栽倒在柜台上。
“马主任,这是要给谁上供呢?”钱进刺激他,“你得下跪呀,得磕头呀,要不然不够虔诚。”
马德福喘着粗气转过身,眼中充满血丝:“反了,现在的小年轻反了天了!”
他突然抓起柜台上的破碎算盘,咬着牙朝钱进头上砸去。
钱进这次没再退让。
他左手格挡,右手成拳,一记标准的直拳直击马德福胸口。
马德福闷哼一声,算盘掉在地上这下摔得粉碎。
赵大柱唉声叹气。
他舍不得这好东西被损坏。
不过看到平时作威作福的马主任挨揍,他却又满心欢喜。
马德福跟耍无赖一样抓起地上的东西砸钱进,嘴里口不择言的骂:“草拟娘、日你爹,你这个没爹没娘狗崽子你这个畜生托生的玩意儿……”
钱进上去拎起他‘啪啪’给了两个巴掌,抽的马德福哇哇乱叫。
然后钱进又给抬头肚子一拳头。
顿时他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滩秽物,酸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供销社外响起哄笑声和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嘿嘿,马德戈壁这下子丢脸了……”
“他堂堂主任叫一个后生给揍了,这可是大新闻……”
“看他平时吆五喝六的,原来是个鼻涕啊……”
马德福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充满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