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盒子边缘,指节都泛白了,最终说:“马主任有些小问题,他每天都会从柜台拿饼干点心吃、拿茶叶泡茶喝……”
“我没别的意思。”钱进笑了,“哎呀你真的不要误会我,单纯是我对象想交好你而已。”
说着他转身离开。
刘秀兰咬着嘴唇看他背影,又打开盒子看了起来。
这些小东西,真美呀,她甚至无法拿它们打比方,因为她的生命里还是头一次出现如此精美的物件。
后面她去上班,悄悄塞给钱进一张纸条:
钱哥,上个月我确实看到马主任晚上让人从仓库搬走了十袋尿素,但第二天他跟金哥说给账上记五袋。但晚上这些尿素是用拖拉机拉走的,我还听到了说是给公社领导亲戚的……
钱进看到纸条上娟秀的字迹后都不好意思了。
这小姑娘是真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如果他把这纸条交出去,刘秀兰肯定会被马德福给整走!
不是整到别的单位去,而是被他整的开除供销社!
当然他不会把纸条交出去。
这种事弄不倒马德福,他需要性质更恶劣的犯罪证据。
后面阴云散开,太阳升高、温度回升,供销社大堂里排队的人更多了。
期间马德福也出来了,他挺着肚腩站在柜台后面,高声训斥一个要走亲戚而来买点心的老太太没带够票证。
钱进看不下去,他从老太太身后走过,弯腰在老太太脚下捡起一张副食品券说:“老婶子,你掉下的吧?”
老太太包头巾、穿对襟大褂,是实诚的老农民。
她怯怯的摇头说:“不是……”
“是俺这婶子掉的,我刚才看见从她兜里掉出来的,我正寻思提醒她呢,结果钱同志你先说话了。”有个穿大花袄的妇女爽朗的笑道。
她明白钱进的意思,便帮老太太去买点心:“给称二斤散饼干、二斤散桃酥……”
早上看起来还要下雨,到了中午太阳竟然变得有些毒辣起来,阳春的气息顿时来了。
吃饭时间,金海蹲在门槛上,手里捧着个夹咸菜的玉米面饼子,正就着搪瓷缸里的白开水吃的起劲。
见钱进来了,他站起身让了个位置,玉米饼渣从胡子上掉下来。
“金哥你吃。”钱进笑着打招呼,搪瓷缸子里是他从公社食堂打的土豆块。
金海笑道:“你小子胆子大,吃这个不怕食物中毒啊?”
钱进说道:“我又回去加工了,瞧,现在炖的多烂糊。”
他把搪瓷缸递给金海看。
金海看到里面绵软的土豆后啧啧称奇:“你真舍得费煤。”
“就为了这点土豆你重新开火?这可浪费了呀。”
钱进说道:“谁说我是为了这点土豆就开火?没人爱吃罗师傅炖的土豆,我特意拿了小盆子去打饭,罗师傅痛快的给我打了一小盆。”
“这些土豆我都重新炖了,金哥你吃不吃?吃就去我宿舍舀,否则咱都吃不了才是浪费呢。”
金海一听眼睛亮了:“那我可不跟你客气啊。”
他招呼刘秀兰:“小刘跟我走,带你去吃好吃的——你钱哥厨艺厉害的很,走,咱去打土豪分土豆!”
刘秀兰笑道:“土豆能有什么好吃的?”
然后等她打了一勺子回来后吃的狼吞虎咽:“钱哥,能让我再去打一份吗?”
“这还是公社食堂的土豆吗?怎么会这么好吃呀?”
钱进暗道肯定好吃,我可是用排骨汤重新炖的,这不是原本的清汤寡水炖土豆,这是排骨汤炖土豆!
他大方的去将小盆端了出来。
剩下的不多了,主要是张爱军这饭桶刚才吃的很欢。
吃完饭不到上班时间,各人都去找地方歇着了。
钱进找到金海,从军挎包里拿出两个网兜。
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大包大白兔奶糖和两大包水果硬糖,另一个网兜里是一包包用油纸包着的蜜饯、蜜三刀和京八件等点心。
大白兔奶糖和果糖是一包一公斤,足足四公斤:“金哥我大侄子马上结婚了,正好我结婚时候剩下了些东西,你要是不嫌弃你就用,你要是觉得……”
“哎哟!”金海惊呆了。
他拿起糖果看,愕然抬头:“大白兔奶糖啊?你你你,钱老弟你这是干什么?”
钱进笑道:“干什么?不浪费啊,还能干什么?我没什么钱,于是就把结婚时候剩下的东西给你带来了,算是给新人一点心意。”
“不过可能不讲究,毕竟不是新东西了……”
“你说这话!”金海忍不住的打断他的话,激动的嘴唇哆嗦,“你这不是寒碜我?这叫不讲究?咱全公社没有比这更讲究的了!”
“我一直托人寻思买点高粱饴就行了,哪敢想奶糖?就是食品厂这些水果糖我也寻思着能搞到两斤三斤就算了不起了。”
“结果你这同志,你给我一下子,嗨!这又是点心?哟,蜜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