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好吵

去。

  陆棠光走进来,打眼撞见路回玉脸上的伤,一下睁大眼睛。

  陆应深慢一步进入房间,眼睛一直落在路回玉身上,发现他脸上的伤,目光定了定。

  路回玉扭过脸没看他。

  他带来了刚刚陪护着赵宇书的另一个医生,眼神示意,那人于是上前给路回玉看伤。

  “嘶……”路回玉因为医生的动作吸了口气。

  陆应深在路回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没有关注其他人,也没开口。

  “路回玉,你怎么跟着一起胡闹?”陆棠光站在沙发旁,满脸是不赞同,“你那时候冲上去,只会雪上加霜!”

  那会儿他看到路回玉上前后就立即决定去找陆应深,他明白那种情况下谁都只会被迫加入战圈,无论想还是不想,毕竟自保是本能,这样一来,就可以说他参与了打架。

  路回玉脸上的伤,都不需要他费劲再想什么证明。

  陆棠光摇摇头,无奈道:“就算你跟陈弛关系好,也不该上头去帮忙。赵宇书那么重的伤,都被送去医院了,所有人都看到你参与其中,后面哥哥怎么跟赵家交代?”

  陈弛听他胡乱一通扯,都蒙了,不是不想解释,而是竟然一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陈术则先是沉眸,而后挑了下眉,嘲讽而戏谑地扫了眼旁边的陆应深。

  后者没有多说,简单道:“滚出去。”

  从主角攻受一起出现,路回玉就封闭视听,不可能理他们任何人,不论是滔滔不绝、仿佛正义使者般的陆棠光,还是陆应深。

  所以他没注意到,陆应深开口时眼睛向陆棠光的那边放了放。

  不过当然,就算陆应深这话是对他说的,他也不会给一个眼神,更不可能听话照做。

  陆棠光呆滞在原地。

  身为密切关注对方的当事人,自然看见了陆应深的动作,但他不理解,不明白,不敢相信,所以他石头一样愣在那。

  陆应深这时才不动神色瞥去一眼:“需要我请你?”

  “……!”陆棠光丧失了表情,但他的心脏海啸一般发出爆鸣。

  不可能。

  他卡白着脸。

  不是的。

  不是在说他。

  他的内心像经历过一场爆炸,嗡然、回响、余波震荡。

  神情因太过不敢置信而竟有些肃穆。

  他盯着陆应深,好像在等他告诉自己,那是幻听。

  陆应深没有正视他,但目光始终转向他这一边,陈家两人在他左侧,路回玉在他对面,连医生都没有,这个方向只有他一个。

  陆应深甚至没抬头。

  “……”

  陆棠光像具死尸,不留痕迹地隐没于门外。

  陈术没怎么关注他。

  看见路回玉动身,却没看见结果,说明他一早就走了,这么晚才找来陆应深,只能是刻意耽误。

  真正关心会第一自己上,第二找保安,最次才是找陆应深。

  回来看见结果,动动脑子就能知道,和赵宇书的伤对比,陈弛那精神头和那点破损,不需要帮手。

  帮了他就不会只伤在脸,没有其他动手痕迹。

  显然,他只是想带陆应深看一个编造的故事。

  陈弛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表情扭曲:“他放了一通什么屁?”

  两位医生把伤处理完,陈弛的手被包扎固定住,路回玉得到一个冰袋,并都被告知最好去拍个片子,随后一同退去。

  太冰了,又冰又痛还带酸,路回玉无声龇了龇牙。

  陆应深上前,放轻动作托着他的脸,拿过他手里的冰袋,帮他举着贴在脸上。

  路回玉始终撇着眼没看他。

  “说说吧,为什么打赵宇书。”

  陈术心情彻底放平,重新问起陈弛。

  赵家不会多迟来找麻烦,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他必须在那之前知晓全部。

  “呵呵,”陈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倔样,简直气得人牙痒痒,“因为他欠揍。”

  陈术恢复平时的状态,看着好似是早就习惯了:“行,那你一会儿就滚蛋,外面天大地大,又能藏身又能流浪,还有你最爱的自由。”

  “奥那挺好啊,终于不用每天对着你这张脸了,”陈弛故意灿烂地笑起来,“反正你向来看我不爽,我就给你个面子,走就走呗,多稀罕你陈家似的。”

  “是嘛,”陈术眼也不眨,颔首,“看来养你十几年,供你吃穿让你上学,算我做社会福利免费劳动,那行……”

  “你们够了。”

  始终面无表情旁听的路回玉受不了了似的出声,他一寸一寸挪过脸,神色有气无力中还多了一分包容和溺爱,像面对两个烦人但人畜无害的智障。

  “傲娇已经退环境了,大傻逼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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