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日的阳光下,更显波光粼粼。水光倒映着远处的山景,青山绿水交相辉映,衬得这片天地美得不可方物。停在港口的游艇上挂满了圣诞的装饰,而街道两边的棕榈树也同样挂着圣诞的彩灯与金色的装饰球,微风吹过,带来一缕清风的同时,也将街心广场艺人们演奏的圣诞乐曲吹入了二人的耳中。
她们两个这段时间,好像总是有很多很多这样独处的时间,闲适、宁静、温馨,浑然没有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一样。
度假就应该有度假的样子,原来这就是度假的样子。
忙碌了太多年的景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到这种闲适所带来的愉悦。她将自己的身子舒展开来,享受着阳光肆意撒在身上的温暖,有那么一瞬间,她再也不想去考虑家里面的事情,不去想那帮人算计她的缘由,不打算继续做这个看似完美的继承人了。
然而,当阳光渐渐远去,清风变得冷淡下来,景晨那些悸动的心思也慢慢地歇了下来。
她可以在尘埃落定后,获得真正的选择权与自由后,再来和Helena度假。
不被任何人钳制的人生,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人生。
睁开眼睛,转眸看去,Helena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她依旧躺在椅子上,手上却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正在拍摄的《白头雕》全系列都需要Helena保持着金色的发色,这样浅淡的颜色几乎是天然的,将Helena的美貌徒增了几分杀伤力。就是晨起随意卷了卷的发尾,都好似被打上了性感的烙印。
景晨静静地看着面前的Helena,她发觉,自己好像总是不自觉地看着Helena的这张脸。
食色性也,喜欢看美女这是自然的本性,无关善恶。
所以她总是动不动地看着Helena的脸发痴,也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并不是她脑海里的想法逐渐变得下流,而是这是天然的。
“好看吗?”Helena如何感知不到景晨的目光,她挑了下眉,将书签塞进了自己看完的章节后面,合上书,看向景晨。
“很明显?”景晨没有回答,反而询问。
“除了你,没有人会用这么热烈且下/流的眼神看着我。”Helena的语气十分平静,显然已经习惯了景晨这样的眼神。
景晨挑了挑眉。
没有得到回答的Helena可不满意,她偏头,看着景晨的目光带着笑,一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模样。
“当然好看。”景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坐起了身,长腿一迈,索性来到了Helena的躺椅上。
两个人都足够的纤瘦,一个躺椅能够躺下,但距离却变得贴近无比,远远地看去,似是粘在一起一样。
“你也不怕有人拍?”Helena失笑,她推了推要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景晨,待她脑袋支起来后,率先一步靠在了景晨的肩膀上。
景晨好笑地看着Helena的动作,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让两个人都躺得舒服一些。等做好一切后,这才回道:“拍呗,反正全世界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
全世界?
说到这个,Helena陡然警觉起来,她坐起身,抬头看向景晨,凝眉说道:“你爷爷的态度,我始终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几次的接触里面,Helena已经知道了景家和正常人家不太一样。知道他们整个家族关系都相对比较冷漠,但到底是受到东亚儒家思想那么多年的家族。景晨两个哥哥不结婚,家里还在催来催去,可景晨直接带了她回家,家里竟然没有一个反对,这就很奇怪了。
尤其是景家老爷子那个年纪,他居然能够接受同性恋?
真的很不对劲。
之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想景晨的处境,这种不对劲就再次冒了出来。让Helena不得不警觉起来。
景晨眼皮一跳,不得不承认,Helena能够选择她是她的荣幸。拉起她放在一侧的手,景晨细细地从上面拂过,随口接了话:“哪里奇怪了?我又不是真正的景家人。”
不是真正的景家人。
“我大哥二哥是爸爸收养的战友的孩子,我和阿昙是捡来的。爷爷没什么必要管我们才对吧。”景晨的语气过分随意,完全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Helena神情一滞,似是开悟。
因为和景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所以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未来吗?不对啊,那如果是这样,公司根本就没必要交到景晨的手里啊。
“你父亲的四个孩子都不是亲生,那景家还有真正意义上的亲生吗?”Helena仿佛在闲聊,探寻着景家更为深层的核心。
“当然是有的。”景晨靠在Helena的身上,重新闭上眼睛,“就因为有亲生的,而我这个不是亲生的越来越不可控,所以才会有这次的事情啊。Helena,就是你想的那样。”
就是因为她不是景家人,所以才有了当下的一切。
上面的针对,景家视而不见;内部的敌视,景家浑然不觉。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景晨不是真正的景家人。
之前所以为的景家,和真正的景家并不相符。不管是什么样的家族,都没办法逃掉以血缘为纽带的论点。
当真是无趣。
Helena深深地叹了口气,想到景晨竟然是因为这种狗屁理由而不得不争,更是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