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灼年脚步微顿,很不客气地抱起那盆花:“妈,这盆茉莉开得挺好的,我先拿走了。”
程韵:“……”
突然间也没有那么舍不得了。
“你明天就出国了,还弄盆花过去干什么?”程韵忍不住问:“我的那些绣球你养得怎么样了?”
盛夏七月,正是茉莉和绣球的花季,从陆宅移栽过去的绣球欣欣向荣,开满了整个花房。
陆灼年给程韵看了眼花房照片,表示自己可以把她的花养得很好,然后就把那盆茉莉抱走了。
程韵想不通儿子为什么非要把那盆茉莉带走,陈则眠看到陆灼年抱了盆茉莉回来,同样满头雾水。
他问了和程韵相同的问题:“你明天就出国了,今天为啥要弄盆花回来?”
“气味能开启回忆,通过嗅觉唤起的记忆,甚至比其他感官更为强烈。”
陆灼年把花放在玄关柜上:“这样无论你在哪里,只要闻到茉莉花香,就都会想到我了。”
陈则眠无语道:“你只留学一年就回来了,而且我会经常去找你的。”
陆灼年看向客厅里的登机箱,贴着陈则眠耳廓,低声说:“真想把你装进箱子里一起带走。”
陈则眠耳朵超级敏感,被湿热的呼吸一喷,整个人从耳根麻到后背,心跳也有些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是你自己说不用的。”
陆灼年并未否认:“大多数时候,我都想和你发展一段健康、平等的恋爱关系。”
陈则眠侧头斜睨了一眼陆灼年:“剩下的极少数呢?”
陆灼年眼睫微垂,盖住眸光中闪烁的幽暗火苗:“想把你装进箱子里,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想用就拿出来用。”
陈则眠挑眉:“你都什么时候想用?”
“每天都想,”陆灼年猛地抱起陈则眠,将人竖着举起来。抬头看着对方:“现在特别想。”
陈则眠舔了舔嘴唇:“陆灼年,你现在是一点都不装了。”
在得知陆灼年患有性瘾之前,陈则眠一直觉得对方清心寡欲、克制禁欲。
后来,即便身患性瘾的事实暴露,陆灼年也始终从容自若,总是一副能够自控、不愿纵欲的模样,可谓是进退有度、举止得体。
那段时间,陆灼年格外冷静自持,对陈则眠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行、不可以、危险、离我远点’之类。
纵然是深入交流之后,陆灼年刚开始也表现得很清醒。
然而随着交流次数的增多,随着出国期限的逼近,随着两个人对彼此尺度与底线的一次次探试……
陆灼年完全不装了。
每天和陈则眠一对视,眼睛里就是两个字——
想做。
仿佛是一种另类的分离焦虑,陆灼年就像一只即将离巢的野兽,用这种方式将他的巢穴标记了一遍又一遍。
他对于在陈则眠身上留下痕迹和气味有着特殊执着。
某次性瘾发作后,陆灼年鼻尖蹭着陈则眠后颈,问他可不可以放在里面睡。
从檀山寺回来这半个多月,连陈则眠这样自制力差的人,都再也没怀疑过到底谁有性瘾。
明天陆灼年就走了,陈则眠当然不会在今晚拒绝他。
陆灼年停在楼梯转角,问陈则眠:“你是想回楼上,还是想去地下室?”
陈则眠看了眼窗外,突发奇想道:“去泳池怎么样。”
陆灼年呼吸微沉,眼神也更加危险:“你不会游泳。”
“对啊,”陈则眠环着陆灼年脖颈:“所以我抱你抱得会更紧。”
泳池水光潋滟,揉散了满池月光。
在水中,陈则眠的战斗力削弱200%,抱陆灼年抱得很紧很紧。
陆灼年手掌托起陈则眠,让他将下巴搭在自己肩膀休息,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说:“一会儿把泳池的水放了吧。”
陈则眠轻笑道:“你是怕我不小心掉进泳池,把自己淹死吗?”
陆灼年也笑:“怕你掉进去,也怕其他小动物掉进去,你又不常往后院来,等你发现早就成凶案现场了。”
陈则眠转身靠在陆灼年怀里:“小区绿化好,除了那物业养的孔雀和天鹅,我还看到过猫、松鼠、小刺猬。”
陆灼年说:“还有黄鼬和狐狸。”
陈则眠微微惊诧:“黄鼬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狐狸?”
陆灼年:“估计是谁家弃养的宠物狐狸,被物业抓走了。”
陈则眠好奇道:“宠物狐狸什么样啊,好不好玩?”
陆灼年问:“你想养吗?”
陈则眠撩了一捧水泼向陆灼年:“我动物毛屑过敏!”
陆灼年微微偏头:“那你不能养宠物了。”
陈则眠摸了摸陆灼年下巴:“这不是有你了嘛。”
陆灼年握住陈则眠的手,不怒反笑:“胆子越来越大,什么话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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