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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起唇,“连决,叫来。”

  影儿心尖一颤,“叫他作何?我照顾不了你?还是你怕我再给你一刀?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已想明,若你要你我纠缠,我陪你纠缠便是,不过我也有脾气,劳你忍着些,否则,我伤不了你,有的是法子伤我自己。”

  翟离安静听完,问她:“你喝药了吗?”

  影儿眼里流过一瞬忐忑,“你顾你自己罢,死我前面,还管我喝不喝药。”

  始终侯在外间的连决闻声举灯而进,道了句:“爷醒了?可有不适?”

  翟离视线未移,始终带着探查地看着影儿,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那飘忽几吸的眼神,自然逃不过翟离的审视。

  他对着连决示意,连决几乎瞬间明白,对着影儿道:“夫人辛苦了,去隔间休息罢,水央与晚灵夜间已到,均在隔间候着。”

  他说完大有催促之意,帮影儿取了外袍,虚扶起她,送她出去。

  踏出门槛时,影儿一手攥住连决小臂,意味深长地看他。

  连决则是面无表情,轻声叹着气,“夫人休息吧,明日醒了再来。”

  随着影儿提心吊胆地离开,连决沉了心,对着翟离和盘托出。

  晨光暖天地,风雪伴余温。

  昨儿夜里那场纷扬的大雪,是给万物盖足了白被,那罩在莹雪下的枯枝三三两两被一声急促地脚步踩裂开去。

  影儿跌跌撞撞奔向正屋,方才赵琛派人来知会她。

  两件事,一来说她不尽心,竟是未亲自照顾,让她今日服侍完翟离,去找赵琛领罚。二来说翟离已是同意,娶载嫣为妻。

  她真是气的浑身发疼又讶异透顶,明明是连决让她出去,为何怪她?

  明明是她要他难看,如何转过一夜,事态朝着这荒唐地一幕演变而去。

  如此一来,她没了先机,还怎样折腾?

  她停在门前大口喘息,呼出地白雾才刚消散,又被补上。循环几番,影儿腹内吸满了冷气,如此才算稳了呼吸,定了心思。

  她抬手推门,一眼瞧见连决正在侍筷,桌上摆着深滚鸭肉粥,并着几碟小食。

  连决不紧不慢置完,上前对着影儿道:“爷已换过药,夫人扶爷用膳罢,膳后之药夫人来侍。”

  影儿呆在原地,指尖轻捏着裙摆,听帘内响起动静,传出翟离那沉厚地声音来:“愣着作何,进来扶我。”

  影儿判他音调里的态度,心下一紧,碾着脚尖蹭过去,撩开帘子,缓探着眼一瞄,就见翟离端坐在床上,赤脚踩在脚踏上,双眼寒凉窥究地看着她。

  她缓步上前,问他:“你就好的这般快?这就能下床了?”

  “不能,所以要你扶我,穿鞋。”

  影儿暗道一句气恼,藏着不愿上前跪在他脚边,为他穿鞋。

  下颌被他发凉的指腹贴住,抬起,对他对视。

  他淡笑问她:“就这么等不及?才欲杀我,就算计好下一步如何折腾我。你当真对得起我为你花费的心思。”

  影儿一恼,扭头躲开他的手,往后跪坐下,坦然抬眼与他对视,直言:“是,又如何?你怎样待我?还不许我反击吗?与我纠缠,不是你说的吗可要反悔?”

  翟离目光似深渊,看不透,看不懂。

  影儿被他吸着,逐渐有些难以为继,她侧开眼不看他,就听他淡淡一笑,随即轻声说道:“我永不反悔,只是影儿,你当真受得了吗?扛得住吗?”

  “你只管来,看谁扛不住。”

  话说得底气颇足,只那音调微抖。

  翟离见她如此是深明一笑,也不揭穿,说不清是在等好戏,还是在宠她。

  她想的明晰,她就是他最后的底线,大不了自残自毁,让他痛不欲生。

  他想的亦是明晰,她要闹要疯,陪着就是了,就似治水,宜疏不宜堵,顺她的意,看看她能翻出什么天去。

  “扶我起来。”

  影儿带着怨气将他扶至圆桌处,见他坐稳便要收手,却是被他一把捏住,不松。

  “你使什么劲儿?不怕伤口崩开?”

  “不怕。”

  “你不怕我怕,松手,你要做何直说便是。”

  “坐我腿上,我喂你吃。”

  影儿真是难言,她深吸一口气,沤着一股气,躲着他的伤坐在他腿上。

  影儿如坐针毡,翟离从容坦然。

  饭后服药,自是影儿亲喂,他才饮下。

  上床之时,翟离轻拍床侧,意图明显。

  无奈之下,影儿褪了鞋袜,跨过他翻进了里侧,贴着床边木雕躺着,背着身不去看他。

  看不见又不是听不见。

  “那一巴掌,很疼吧?”

  影儿没动没回他,翟离轻笑出声,“晋寻就是那性子,好打人,你差点要了我命,他没直接斩了你,算是手下留情了。”

  影儿一个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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