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的话还言犹在耳,楚天佑心思烦乱,他知道父王说的都是对的,可他就是不想做一个牵线木偶。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楚天佑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雨幕渐深,将长安城湮没于无边的蒙蒙夜色。
一风而过,卷起万千吹入北辰殿中。
“陛下,刘将军他们剿灭了突厥,又生擒了突厥首领,如今正往回赶。”
中贵人灵均带着王廷尉缓步迈步入北辰。
岹爻关大胜,这样的喜事,王廷尉不敢耽搁。
“胜了就好。”楚云轩并无多少喜色。
突厥本就是小国,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突厥和元夏的结盟,他倒是很有兴趣。
“对了,嘉成郡主可有军功啊?”
殿里沉默了半刻,楚云轩终是想起楚越来,不知他亲自选定的木偶到底有多少本事。
“启禀陛下,郡主神勇,带着三百士兵袭入敌营,如今都传开了。”
王廷尉跪在地上,如实回禀。
“嗯,不愧为我西楚宗室的郡主,不失西楚风范。”
听到楚越得了军功,楚云轩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表现还算不错,只是这样卓越的表现,总得想个好办法制衡才是。
“王廷尉,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
王廷尉起身告退,没有多余片刻的停留。
君心难测,他只求明哲保身就好。
待王廷尉告退后,楚云轩于王座上思索良久,思来想去,一道赐婚的旨意出现在桌案上。
他看着那道旨意,只等旨意上主人的回归。
也是这一夜,穆羽将军府中悄然飞出一只信鸽。
……
风雨之夜,夜夜难明。
突厥战败的消息传至元夏,野利毛寿没有特别意外。
他依旧心情不错,还能逗弄着手里豢养的黑色小蛇。
“大王,是臣处事不利。”
倒是呼延灼心惊胆战,连连告罪。
“胜败乃是常事,何必如此挂怀,况且突厥之地,并非本王真正所愿。”
“大王……”呼延灼一时拿不住野利毛寿真正的心思,不敢轻易开口。
“呼延灼,你和你的哥哥真的很像,本王希望你不会重蹈覆辙。”
从王座上起身,野利毛寿拍了拍呼延灼的肩膀,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呼延灼听得明白,身上不由得浮起一层冷汗。
野利毛寿这明晃晃的敲打,呼延灼暗暗记在心中。
若他再办事不力,他们两兄弟怕是会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这一次大王没有计较,下一次他或许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金光寺的桃林诗会本已结束,但那位王大人兴致颇高,又将诗会延了两日。
期间流觞曲水,斗酒投壶,自是热闹不必细说。
不过既是桃林诗会,所作诗词皆与桃花有关。
诗会上人才济济,所作诗篇也是各有千秋。
“寻得桃源好避秦,桃红又是一年春。
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
“两株桃杏映篱斜,妆点商州副使家。
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好,好,好诗!”
桃瓣纷纷而落,王大人一身御锦乌衣,手执酒盏穿行其中,依稀可见他年轻时的文采风姿。
每一首诗词他都细细瞧过,作的好的,他不吝赞美。
此次诗会,
众人刚行过几轮酒令,一道男声如玉石相击般从桃林外飘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韩闻瑾一身鹅黄纱衣带着素白纱衣的苏珏姗姗来迟。
行走之间,苏珏素白的衣纱随风飘扬,而那素白纱衣上竟还绣着缕缕水墨,一举一动仿若神人。
“韩大人,来得这样迟,可要罚酒三杯!”
作为诗会的牵头人,王大人热络的迎上前,韩闻瑾也不推辞,拿起酒杯饮了三樽,之后扬起笑意说道,“韩某来迟了,王大人可别在意。”
“诗会本就是以诗会友,韩大人,请。”
“还有这位苏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