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

你更心不在焉。”

  宗政初策把玩着酒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女娘稍显愕然,片刻后莞尔道:“奴婢一心皆在王爷身上。”

  “是吗?”

  宗政初策听了这话眉眼间的笑意落了实,他勾起女娘的一缕长发把玩,继续说道,“可本王怎么觉得你吃里扒外,一点也不忠心呢?”

  那女娘闻言脸色微变,倒酒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

  “王爷,奴婢怎会不忠!”

  “既然忠心,为何还要向陛下透露本王的一举一动?”

  宗政初策摔了酒杯,美酒玉盏洒落了一地。

  不过一个谜语而已,谜题揭开时或许就不再重要。

  “王爷,奴婢也是没办法,若是不从,陛下会杀了奴婢的!”

  女娘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连连告罪求饶,宗政初策并不多看她一眼,只是淡淡道,“你背叛本王,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话音刚落,自有宗政无筹带人拉走了那女娘,那女娘很快就没了生息。

  宗政初策命人重新洗了地,又焚了香,这才继续饮酒。

  夜深人静,凉月高悬,燕华阁里迎来一位神秘的客人。

  宗政初策已等候他多时。

  ……

  前两日,楚云轩并无任何安排,众人便只是串亲访友,结伴游山玩水。

  韩闻瑾收拾得光鲜亮丽,一大早便跑来找苏珏聊天,可刚推开屋门便诧异万分,“杨丞相?您怎么在这?”

  “韩大人。”

  杨兰芝十分端庄的行了个礼,“杨某昨夜突生一问,寝不能寐,故而一早便来请苏先生解惑。”

  其实前段日子朝中百官多有上门拜访苏珏者,但丞相杨兰芝并不在此列,再加上主持春闱辩论的并不是丞相杨兰芝,是以韩闻瑾觉得稀奇。

  杨兰芝当然明了他的心思,便开口解释道:“苏珏公子久负才名,杨某一直不得机会拜访,昨夜拜读了苏珏公子的诗作,实在心生欢喜,故而上门讨教。”

  此话一出,韩闻瑾心生了然。

  杨兰芝家世显赫,二十不到便入仕途,三十出头便成了百官之首,凭的完全是真才实学,也实在有些傲气的资本。

  因而最初他对苏珏这个青楼公子并不怎么以为然,但他仍旧找了苏珏所作的诗篇来看。

  这一看,便让他看出苏珏文采斐然,思路清晰,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以今日一大早他便登门拜访。

  “杨丞相好眼光,和那些俗人果然不同,世人皆以出身论高低,荒谬,实在荒谬。”

  韩闻瑾轻车熟路地走到苏珏跟前坐下,并讨了一杯茶,苏珏笑着替他倒了茶,十分从容自然。

  二人的一举一动杨兰芝皆看在眼里,心想传言果真不虚。

  但他向来不置喙他人,人都有各自的活法,无端纠结有什么意思。

  说话间,三人各自落座,茶香氤氲,相谈甚欢。

  不多时,院门外一阵熙攘,苏珏推开窗门往外一瞧,原是楚云轩的御驾从这里经过。

  “昨夜设宴,雍州王抱病没有出席,陛下这是亲自去探望。”

  杨兰芝饮下一口热茶,并无多少惊讶。

  苏韩二人倒没有开口,韩闻瑾眸色晦暗不明,苏珏侧头看了看他,那抹异样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屋内一阵静默。

  待御驾走远,三人这才启唇相谈,直至月上中天,。

  ……

  六月二十八,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春闱辩论在五津山举行,这其实对比之前已是推迟了月余。

  更别说辩论之前还要进行春祭。

  可即便如此,各地寒门学子仍旧,皆汇聚于五津山。

  这是文坛的盛事,也是寒门学子鲤鱼跃龙门的最快途径。

  恰如今年身为主持的王大人,他便是出身寒门,如今却跻身九卿,不可不谓之曰一步登天。

  寒门学子多有心怀效仿者。

  是以这次的春闱辩论格外盛大,再加上楚云轩的亲自坐镇,和青楼公子的参与,让这场盛会更加先声夺人,。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

  一大早,苏珏梳洗完毕,乌发一丝不苟地收在玉冠里,月白外衫的衣摆处缀了几朵秋日海棠。

  端的是公子举世无双。

  今日他是春闱辩论的中正,任何细节都马虎不得。

  收拾妥当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沉重的朱门在身后阖上,蝉鸣声骤然放大,初夏里沉重的阳光扑面而来,晒的人皮肤发烫。

  苏珏却只觉得浑身惬意,血液在烈阳下缓缓解冻,他几乎觉得脑中听到了破冰融化的声响。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