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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长安长安,辉煌灿烂的长安,混乱困苦的长安,万侯来朝的长安,血流飘杵的长安。

  所有的纸醉金迷,跌宕起伏,都汇集于此。

  然而,这样的长安却不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寄托之地。

  与此同时,李明月的病断断续续又养了半个多月,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离开重云渡,李明月与长孙姑娘已经落脚到了豫州的小瓜州。

  这里虽然有些萧条,又偶有土匪作乱,但民风淳朴,二人租了一间小屋,日子过的也算闲适。

  然而他们的空闲时光并没能持续太久,差不多晌午时分,一支绑着字条的利箭从窗外射入,狠狠钉在屋内。

  看着面前这几乎擦着自己面门射过的箭矢,李明月面容凝重。

  他将箭矢拔了下来,里面塞着一张字条。

  字条内容极其简短,规规矩矩的五个大字:

  子时,梧桐镇。

  梧桐镇。

  李明月知道这个地方,是小瓜州之外一座荒僻的小镇,人烟稀少,每至深夜时常有人听闻凄厉的尖啸,过路人路过此地时离奇失踪更是常事。

  百姓间私下传言这镇上有厉鬼出没害人——这类诡异之地,州县志上也有过记载。

  梧桐镇吗……

  李明月自然不相信怪力乱神之事,向来这种地方,更适合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蛰伏,李明月回想起那日……

  他与长孙姑娘刚到小瓜州,就听到百姓议论这里常有土匪作乱,官府却一直找不到这群土匪的老巢。

  更可怕的是,原本荒无人烟的梧桐镇夜晚却有厉鬼出没,实在怕人。

  土匪……厉鬼……梧桐镇……

  李明月一边思忖着那些土匪恐怕就藏在梧桐镇中,一边推开了屋门,发现地上静静躺着几只乌鸦。

  “兄台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李明月朝院中喊道。

  然而,无人回应。

  李明月踢了踢地上的乌鸦,乌鸦却突然化作一滩血水。

  ……

  不多时,被楚云轩邀请过来的几位“被打”的王室子弟此刻也到了北辰殿中。

  他们看到自己父亲跪在一边,慕容清则是站在一旁的时候,他们哪儿能忍住这口气。

  “扑通—— ”

  他们一声跪下便开始数落慕容清的罪行,什么出言不逊,什么目无王法,手上有点权利就无法无天。

  说的是声泪俱下,天花乱坠。

  楚云轩嗤笑了一声:“也罢,像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小子,兰台令打了就打了,也没什么要紧。”

  脸上还没怎么添彩显然还不够重,看来他的兰台令还是收着劲儿的。

  其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争辩也是无用,倒不如顺水推舟的与慕容清陪个不是,这件事估计也就过去了。

  谁曾想,这几个小子实在被宠的无法无天,又实在目中无人,连王权也不顾及。

  他们见苏珏不回应,越说越起劲,甚至直接口出狂言还原了事发现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原来陛下是真的看重慕容大人,想必是慕容大人伺候人的功夫了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

  “慕容清!你不过是个挂名的五品兰台令罢了。

  一个荆州南安县来的土鳖,真以为在长安待了段时日就能跟我们这种身份平起平坐了吗!”

  “陛下,慕容清如此猖狂,您不能坐视不管啊! ”

  中贵人灵均闻言,立马喝止他们的狂言狂语,可看到楚云轩已经微微变色的表情,还是迟了。

  然而事态的发展比中贵人灵均设想的更糟。

  一旁站着的慕容大人低了低头,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一般,又抬头直视楚云轩的眼睛,眼角氤氲出一滴泪来,颤颤巍巍道:“臣虽卑微之命,父母也不在人世,自觉礼仪不够周全。

  可臣耳朵也容不得这些肮脏污秽之语,更是愧对陛下的信任,臣若苟活,只怕有损陛下的清誉……”

  说完,苏珏一言不发,像个失去了生气的提线木偶,他摇头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只见苏珏深吸一口气,步伐坚定而沉重,他动作很快,迅速抽出楚云轩放于殿中的长剑。

  那剑锋利无比,寒气逼人。

  “陛下!臣去了!”

  苏珏横剑于颈前,已有鲜血溢出。

  此一刻,过往与现实重合。

  楚云轩眼中尽是太子殿前自刎的血色。

  那时的楚天佑猛然挥剑,剑光如龙,划破天幕,也划破了他最后的犹豫与挣扎。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朝服,也染红了楚云轩的心。

  历史重演,楚云轩只觉得天旋地转,眼中只有慕容清眼中含泪的决绝模样。

  “慕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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