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别以为没了这禁制你就能赢我,你的剑是空心剑,看着锋利,实则中空,剑招练得再精妙,灵气炼得再纯澈,都是虚的,即便不碎在交战中,随便在块硬石头上磕碰一下,自己就碎了。”

  珑玲古井无波的神色终于起了波澜。

  她执剑以来,从未听过这样的评价。

  但凡见过她挥剑之人,无不称她为天纵奇才,旁人一生无法参透的秘法,对她而言如呼吸般简单,那些苦修一生才扬名天下的高手,她十几岁时就能斩于剑下。

  “不服吗?”

  「太阴寒水」凝成的水剑在风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不肯退让的少女直直望进她静如秋水的眼波中。

  “天下没有能够制约四境巅峰的禁制,你不是被禁制所缚,是被自己的空洞软弱所缚,要是真不服我今日的话,就自己破开这禁制,届时再来同我一战,我随时奉陪。”

  水剑轰然碎做星星点点的光尘。

  被风刃抽出去的珑玲竟没有反应,仍看着姜玄曦的方向怔然出神,直到撞进一双臂弯,失重下落的感觉终止,珑玲才移开视线。

  对上一张仿佛被猫挠过的血脸。

  “你要偷的东西偷到了吗?”

  她的声音因力竭而轻得像羽毛,羽毛飘飘忽忽,沉甸甸落在梅池春心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珑玲见了他,没问他为什么要闯千机阁,也没问他的身份目的,第一句话问的竟是这个。

  “……我做我的事,生死在我,你来充什么英雄?谁让我帮我的?”

  梅池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这话完全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就连托着珑玲的小臂也依稀可见青筋迸起,旁观者看着都担心他将人摔出去。

  珑玲看着他的怒容眨眨眼。

  随后把眼睛闭上了。

  梅池春原本正在气头上,气她在不该救自己的时候一根筋地要救他,气她明明灵气还在却瞒着他害他担惊受怕。

  但见她这种时候突然闭眼装死,梅池春心头那根紧绷的弦却莫名松了下来。

  “装什么死,睁眼。”

  珑玲勉强睁开一条缝,见他仿佛在笑——虽然是气急反笑那种冷笑——她这才睁开眼。

  珑玲看向不远处已敛气落地,毫无杀意的墨家钜子,对方笑眼弯弯,仿佛挑衅。

  她突然正色:

  “下次,等下次我做好准备,掩护你再闯一次。”

  梅池春忍无可忍地用食指指节轻敲她脑袋。

  还下次。

  今天他们出不出得了这墨家内城都不一定呢。

  匆忙而来的汲隐看了眼浑身血痕的梅池春,抱拳垂首:

  “抱歉,未能守住千机阁,是属下失职,还请钜子处罚。”

  墨家律法严明,失职不是小罪。

  滕绛雪正欲开口,却听钜子淡声道:

  “「非攻队」不负责守内城,你有何罪?”

  汲隐顿了顿,神色反而更肃然几分:“「止戈卫」今日在外城执行任务,内城被人钻了空子,情有可原,还望钜子……”

  “知道知道,也怪不到滕宫正头上,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要怪也该怪擅闯千机阁的人。”

  姜玄曦抬头,迎上梅池春怀里那双肃穆坚毅的眼。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是空手出来的,窃物之罪无从谈起,这位郎君也领教了我千机阁内的机巧,算作惩戒,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

  珑玲这才勉强放松了周身力道,一歪头,恰靠在旁边的胸膛上。

  梅池春指尖微缩。

  “不好了不好了——”

  远处传来秀秀疾跑而来的脚步声,她气喘吁吁地站定,刚要开口,却见食舍外飞沙走石,一片草木萧条的狼藉,愣了一下。

  “你们干什么呢?”

  滕绛雪问:“何事匆忙?”

  “哦对!”秀秀反应过来,“不好了,你们看玄龟令,青铜城外被人围住了!”

  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钜子与珑玲的交战上,此刻纷纷取出玄龟令一瞧,才发现外面出了大事。

  「城外一千巫山巫者围城,青铜城城门已关,禁止出入,是否应战,还请钜子示下。」

  “钜子。”

  滕绛雪将城门处「止戈卫」送来的画面呈给姜玄曦。

  “为首者果然是巫山第十二殿的季衍,他麾下不是蔺青曜的人,是敕命鬼狱的狱官,看来真如伏殷所言,幕后谋划这些事的人是师月卿。”

  这是珑玲第二次在他们口中听到这个昔日同僚。

  和被师月卿带到巫山的师元龙不同,这个季衍,是蔺青曜到了巫山之后,一手提拔的下属,在外人眼中,蔺青曜身边除了珑玲外,最信任的就是这个人。

  或许是因为同为蔺青曜左右手的竞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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